筆趣閣 > 師尊她總想湊我和師妹CP >第九十四章 大祭司的過往
    仍然是於持國王宮,

    在一處寬廣華麗的宮殿內,燭火綽影,紗幔扶地隨着窗風浮動,香爐中冒出白色菸絲,清香安神之氣渲染整個寢宮。

    一張大而寬的圓牀,牀木精雕細紋,牀金絲錦褥,紗尾穿玉珠垂下,莫不顯示着貴族之氣,

    而牀上正躺着一個男孩,此刻正沉沉酣睡。

    “你來這裏做什麼”昆堯不免疑惑,從塔中出來本以爲就結束了,哪知這個南璃大祭司竟然來到此處,潛入這個孩童的寢殿,望着牀上的人竟然呆呆看了許久。

    “他叫榆忘,是我的兒子”

    暗沉的寢殿內,昆堯一怔。

    兒子?這個魍魎人竟然有一個兒子,還是一個凡人。

    “已經十歲了,是於持國唯一的王子”南璃坐在牀沿,帶着愛意輕輕撫摸着男孩的髮絲,又在他的額頭輕點施了術,讓他睡得更沉,

    王子?只有王的兒子才叫王子。

    “你和於持國王上的兒子?”

    “是,十二年前,爲了傳聞中的琉璃泉我來到於持國,帶着僥倖心理進入嗤骨鬼塔,差點喪命,可上天讓我活了下來,遇上了當時還是王子的王上榆次邕,在他悉心照料下,我和他很快相愛,儘管知道自身是爲世人所不容的魍魎人,卻還是陷入無法自拔的境地,願意相信他對我的愛是可以超越一切芥蒂,我會成爲他最親近的人,也會成爲他未來的王后,嗤骨鬼塔中的琉璃泉似乎也不是那麼要重要了,可當我生下我的兒子的那一刻,我才發現我錯了……”

    魍魎人雖然化皮的絕技無可挑剔,但初生的孩子卻是本原之像,不懂也沒有理性這個世界的殘酷。

    榆次邕無視驚恐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的產婆,面露不悅,直接將產婆一把推開,滿心歡喜的奪門而進,要看看他辛苦的妻子和剛出世的兒子。

    每一個父親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之一,大概就是看到自己的血脈得以延續。

    可當抱起兒子時,一時愣在原地,喜悅瞬間沉入無盡的深海,而換成了無盡的驚恐,畏懼,望着虛弱在牀想要解釋的女人。

    他將孩子扔回牀上,孩子的哭聲響徹整個宮殿,舉起一旁掛着的刀劍指着牀上一大一小的魍魎人,身體止不住的抽動,面目猙獰,“你,騙子,騙子”

    榆次邕完全失控,咬牙繼續道:“你們,你們真的真的很噁心”

    一句話如同尖刀利刃刺進來她的胸口,將一切的恩愛,柔情,誓言洗刷殆盡。

    她這一刻才明白,一切的愛意和山盟海誓在真相的面前是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擊,他接受不了她的本像,

    世俗的眼光和成見,她怎可能是那個例外。

    魍魎人帶着苦笑,“我永遠也忘不掉他那時的面容,只有憤恨,只有仇惡,只有殺意”

    “後來呢”昆堯問道。

    “念及一點舊情他沒有殺了我們,那夜,整個產殿的宮人,侍衛,包括產婆都死於非命,屍體消失,無人再知道這件事”停頓片刻,她輕撫着牀上的孩子,

    “那時正逢於持國內憂外患,他的王室不允許有任何的醜聞和迷惘,最後,他將我趕走,留下了我的兒子,我想他還是愛他的兒子的,我想待在兒子的身邊,於是我拼了命提高自己的實力,讓自己儘量成爲一個對他有用的人,能待在於持國王宮,”

    “所以你成了於持國的大祭司?”昆堯替她說道。

    南璃點頭“我化了張面容,爲他解決了境外強敵,剜除了境內毒瘤,愛民勤政,嘔心瀝血,幫他把於持國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讓他的國家達到從未有過的強盛,成不了她賢良的王后,卻成了他最忠心的能臣,這樣最好,能接近他,也能守着我的兒子,”

    “他對你的兒子能真心嗎”

    南璃再苦笑:“我能感覺,他是愛這個孩子的,他只是接受不了魍魎人的身份,所以他對這個孩子冷漠嚴格,打罵時常,逼迫他時刻牢記絕不能暴露是魍魎人本像,溫情少有,但榆次邕一直以來未立後也無妃嬪,更沒有其他的孩子,也不會願意將他的王朝讓給別人,榆忘始終是他的血脈,再不情願也得將榆忘當做他的繼承人,我也能以大祭司的身份成爲我兒子的師傅教導他,陪伴在他身邊”

    “既然這樣,又怎麼會再暴露身份,成爲階下囚”

    “對於年幼的魍魎人,其實很難保持外形,幾日前榆忘不小心暴露的原像,情急之下,我爲他施法保持形貌,卻未想到一切都被趕來的榆次邕看在眼裏,於是他知道了我的身份,知道了我是那個他恨之入骨的人,他將榆忘從我身邊再次抱走,我終究讓他容不下,之後便聯合了伏魔觀的道士將我抓住,將我公之於衆”

    一身青衫的人揭開被褥,溫柔的將男孩的衣物褪去,拿出那個裝有琉璃泉水的壺袋,將靈泉由上而下倒在男孩的身軀之上,

    水未灑落一點,每一滴水落在皮肉上都沁入了皮肉之內,發出晶亮刺眼之光,紫紅色的煙氣從身體鑽出,飄散在空氣之中,而男孩的皮膚也猶如初新褪換的皮,白嫩光滑。

    事後爲他穿好衣物,輕輕爲他掖好被子,在男孩的額頭上落下覆滿愛意的吻,一滴淚落在男孩的臉上。

    南璃站起身說道:“我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

    昆堯輕輕點頭,知道她最後要找的人要做的事是什麼,受此磨難屈辱,那個男人定然不能放過。

    王宮中的一片靜湖間,一條蜿蜒如蛇的長道,直通那湖中亭。

    皎月沉湖,秋風爽朗,撫過細細漣漪,月盤殘影悠晃,秋風爽朗,

    把玩着手中的應天白弓,望着遠處那屹立的嗤骨鬼塔,也不得不稱讚他的建造者——蠻,

    起先以爲他不過就就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自大的無知者,走了不過三層的塔,才發現他是真有那個實力與天鬥,那鬼塔的建造和裏面的寶物與鎮塔的精怪,都不是簡單之物。

    暗想憑着她現在的實力要是硬硬繼續闖上去,闖得到五層嗎,恐怕那就是極限了。

    搖搖頭苦笑,自己大概都不會再進入那個鬼地方了,

    這時身後走來一青衫之人。

    “如果是我,我會殺了他”昆堯冷冷道,對她所做之時略帶失望,見她的模樣和王宮中的平靜,知道她肯定未殺了那個王上。

    “他是一個好君王,他的國民需要他,我的兒子也需要他,”大祭司淡淡道。

    適才她再次潛入另一個寢殿,榆次邕好似早有預感她會來,靜靜坐着等待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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