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斌心中萬分焦急,若是今天殿下被這羣反賊攔在城門外過了一夜,那殿下日後就是登基爲帝,也是要被人恥笑的,也會喪失威信的。
人家不會說那是亂臣賊子作亂,只會說他一個準皇帝被攔在了門外,真是沒用極了。
也是他沒想到對方居然不是搞刺殺,而打的是這個主意,就是不知道對方的後招是什麼?
正當他準備叫來屬下疊羅漢,他上去看看具體是什麼情況的時候,突然上面傳來動靜。
朱斌擡頭一看,便是瞳孔一縮,竟然是弓弩手!
朱斌立即朝後喊道,“保護太孫殿下!保護太孫殿下!”
徐令安自然也看到了上面的弓弩手,他扭頭朝身後看了一眼,只有四皇子滿臉迷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他的護衛緊緊的護在身後,而一直站在他身邊的二皇子,此時人已經不見了。
“二皇叔呢?”徐令安大喊道。
衆人此時也反應過來,不管是二皇子還是四皇子,他們這會將人控制住,應該就沒多大問題了。
要知道流箭可是不長眼的,誰知道它是射向太孫殿下還是射向自己的。
今天能跟着出來送大行皇帝最後一程的,個個都是重臣良將,他們可不想這麼窩囊的死在流箭下面。
周家的人和護衛已經將太孫殿下圍的水泄不通,可對方是從高處往下射箭,誰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武將們自動來到前面和朱統領商量對策。
嗯,雖然他們地位不如文官,但這種生死時刻,太孫殿下還真的指望不了那些文官。
只希望經過此事,太孫殿下能夠認識到他們武將的作用,提升他們的地位。當然,前提是今天大傢伙都能活下來。
二皇子簡直是喪心病狂,他難道不知道他這樣做,除了太孫殿下,他們也會死的嗎?
哎,這樣的人,怎麼能讓他登基爲帝。
“我要母妃!我要母妃!”
衆人聽着耳邊傳來四皇子的哭鬧聲,心裏嘆了一口氣,好像現在真的只有太孫殿下才是最合適的繼承人。
而那邊剛纔不見的“二皇子”已經被朱斌的護衛給帶了回來。
大傢伙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聽到城門上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不想死的就都立馬散開,誰今天要是做了冤魂,那就別怪本皇子了。”
明明被他們制住的二皇子,此刻竟然又出現在了城門上。
大傢伙看看眼前的二皇子,又看了看城門上的二皇子,嗯,居然長的一模一樣。
徐令安心中冷笑道:連給親爹送殯都要找個人代替,他突然就很想笑。
不知道他那皇祖父知道他千方百計要保下的兒子們如此行徑,會不會後悔因爲這些孽障而放棄他的父王。
其他人也是驚呆了,原來一直在行孝子賢孫禮的是個外人呀。
他們再次看向太孫殿下,徐令安衝他們眨了眨眼,像是再問怎麼了?
看周家人和朱斌這麼緊張,太孫殿下應該是真的。
城樓上,二皇子還在喊道:“趕緊的,不想死的話就麻利的滾開,當然你們要是想陪着這個小崽子去世,本皇子也會成全你們的。”
可是令二皇子沒想到的事,底下的那些不管是股骨之臣,還是宗室貴族全都自發的圍在了太孫殿下身邊,
“二皇子,今天你要是想殺太孫殿下,就必須要從我們的屍體上跨過去。否則,你別想傷太孫殿下一根毫毛。”
說話的官員是三朝老臣,本來他自己身子骨都不太好了,但想着他和大行皇帝幾十年的君臣之情,今天還是拖着病體來送他最後一程。
二皇子看了城下一眼,不僅沒有不開心,反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呵,你們這些老東西,以爲本皇子離了你們,就管不好這江山了嗎?我告訴你們,今天你們就是不死,他日我登基爲帝,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聽聽,聽聽這喪心病狂的話!他們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對待。
也是二皇子這番話,剛纔還因爲“大勢所趨”而擋在太孫殿下身旁的官員,這下也不覺得勉強了。
畢竟救太孫殿下就是在救他們自己!
還有,大行皇帝,你兒子這麼喪心病狂,要不你帶下去再好好管教管教。
城樓上,一黑衣男子很是懊惱,剛纔沒有及時攔住二皇子,
“殿下,不能這樣做,這於您的名聲有礙,史書上也會記錄的。”
二皇子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你不會直接殺了史官嗎,這麼簡單的問題你也要問?”
那謀士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難不成自己真的很蠢嗎?
二皇子嫌棄死這些人了,天天就知道告訴他這不能做,那不能做,這個不行,那個不行。
特麼的,天天都這樣,他這個皇子當的還有什麼意思?
他爹生他下來難道是要被這樣管束的嗎?
二皇子又看了眼樓下的情景,眼中有些癲狂:只要把這些人都給殺了,以後他就是真正的天下之主了,再也不會有人在他耳邊嘰嘰歪歪了。
“給我準備,射……”
二皇子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反應過來的謀士又給攔住了,
“殿下,不可呀!這麼大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的,就算您不在乎後世的評價,但眼下就會有不盡的麻煩。”
這麼多人一起出來,到最後只有二皇子一人安全無恙,城裏的人不用想,就知道今天東城門一事是二皇子安排的。
這些官員又不是孤家寡人,他們身後都還有兄弟子侄,那些人以後就是他們的隱患呀。
被皇上指派給二皇子,他真是好心累呀!
這時,一個太監帶着人擡了幾桶酒罈子登上城門道:
“二皇子,這是皇子妃和娘娘們給二皇子和各位將士送來的酒水。”
這個二皇子是知道的,今天一早,皇子妃還給他提了一嘴,說他們現在是幹改天換地的大事,該有的儀式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