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也沒瞞着,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最後慚愧道:
“姐,都是我大意了,我沒有保護好阿善!”
蕭婉兒一顆心隨着他的講述七上八下的,雖然這會兒子和弟弟都在她眼前,但她還是難受的要命。
要不是碰到了顧威,要是那些匪徒多捅兩刀,那樣的後果,蕭婉兒光是想想,都覺得心像在油鍋裏炸了一遍似的。
聽到弟弟的話,蕭婉兒嘆氣道:“不是你的錯,是那些匪徒的錯。”
她現在更想知道的是,“這背後是誰在主謀的,有沒有問出來?”
蕭然搖搖頭,“我打算把你們送回家後,便和姐夫一起去京兆衙門審審那人。”
蕭婉兒皺眉道:“那你身上的傷……”
“姐,沒事的,我心裏有數!”
朱師傅給的金瘡藥的確是好東西,雖說不能立竿見影,但他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
再說,他只是過去審人,又不是去打架的,他會注意傷口的。
要是不把這個事情弄清楚,他也沒法靜下心來養傷。
到家之後,顧威本來是堅決不同意他一起過去的,
“不管結果怎樣,回來之後,我都會告訴你的,你還是在家休息,別想仗着年輕,就不愛惜身體,以後會有你受得。”
蕭然也不說話,只是眼巴巴的看着顧威,可憐兮兮的喊道:“姐夫!”
顧威:……
“喊姐夫也沒用,趕緊進去!”
說着,他就要調轉馬頭,可是蕭然就攔在他前面不讓開,“姐夫,我肯定會注意身體的,你就讓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顧威沒辦法,便看向媳婦,“趕緊把他拉進去!”
可是沒用,蕭婉兒幾人都勸不動人。
最後實在沒辦法,顧威一邊氣得牙癢癢,一邊還是將人給帶上了,
“我要不是看你也是娶媳婦的人了,我真想揍你一頓。”
蕭然就討好的笑道:
“沒事,姐夫,我就是娶媳婦了,你什麼時候想揍我都可以,我保證不動。”
顧威瞥了他一眼,“別在這給我賣乖,我不喫你這一套。”
兩人來到京兆衙門的時候,果然,裏面燈火通明,到現在爲止,已經有八個孩子的家長過來報案了,而且這些家長不說個個都是有錢有勢的,但至少是不差錢的。
府尹大人被他們吵得腦殼疼,剛出來透透氣,就見蕭然兩人走了過來。
蕭然快走兩步,上前問道:“邱大人,不知道那柺子有沒有招供?”
“還正在審問!”
邱大人已經知道柺子就是顧威幫忙抓到的,也知道他們家孩子已經順利救回去了,所以對他們出現在此。有些不解。
顧威上前道:“邱大人,那人不僅要擄走我兒子,還傷了小然,我們是過來看看,對方爲什麼這麼做?”
邱大人便明白了,於是解釋道:“柺子應該不是針對某一家,實不相瞞,今天光報案的就有八家了。”
所以,對方應該就是單純要搶小孩的。
蕭然便笑道:“邱大人,這樣,下官和姐夫想親自見一見那個匪徒,不知可否方便?”
邱大人想了想,反正人是他們幫着抓到的,他們也是受害者,便道:“自然是方便的,兩位跟我這邊來。”
這時,從裏面走出來一對年輕男女,就是吏部尚書的女兒和女婿。
孫大郎拱手道:“邱大人,我們也想去見見那個匪徒,不知道方不方便?”
錢氏直接道:
“有什麼不方便的,別人都可以,我們爲什麼不可以,可憐我家鈺兒還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呢?”
邱大人快速的皺了下眉頭,不過,看在她爹的面子上,還是很快就鬆開了,“兩位要是想跟着便跟着。”
孫大郎便去找蕭然說話,“蕭大人也是家裏有孩子丟失了嗎?”
蕭然見他滿臉愁苦的樣子,想着阿善丟失那會,自己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將心比心,便安慰他道:
“你們放心,老天爺會保佑你們的,那些匪徒不會得逞的!”
孫大郎苦笑一下,“那就借蕭大人的吉言呢。”
一旁的錢氏便道:
“蕭大人,你不是去年剛成親嗎?你有孩子嗎?你們家孩子是什麼時候丟的,你們怎麼現在纔過來?”
蕭然:……
“我外甥已經找回來了!”說完這句話,蕭然便走到顧威身邊去和他說話。
“找回來呢,在哪找回來的,怎麼沒有把我們的孩子也一起帶回來?”錢氏略帶尖利的嗓音聽着很是刺耳。
蕭然沒說話,還是邱大人解釋道:
“蕭大人他們是在匪徒還沒有來得及把孩子轉移走,就找回來的。”
因此,不用這樣質疑人家。
說着,一行人就來到了大牢,裏面捕快們還正在用刑,“說,那些孩子你們都藏到哪去了?”
劉麻子堅決不承認自己是柺子,
“官差大老爺,小的真的不知道你們再說什麼,小的那會就是喝醉了酒,小的自己兒子五歲那年便夭折了,小的當時看到那個孩子和我兒子差不多大,所以纔想着抱一抱的,小的是真的打算,過後就把孩子給他們還回去的。”
那捕快舉起鞭子又狠狠的抽了他一頓,
“你回去問問你祖宗,他們信不信你說的鬼話?”
劉麻子現在渾身都疼,胳膊疼,胸口疼,現在被鞭子抽得也疼。
劉麻子閉着眼睛乾嚎:“官差老爺,小的說得都是真的,小的沒有騙你們!”
“知道捅傷朝廷命官是什麼罪名嗎?”
劉麻子睜開眼睛看見蕭然的時候,身子一僵,
“大人,大人,小的是不知者無罪,小的真的是隻想通過你外甥來思念小的那夭折的兒子?”
蕭然扯了扯嘴角,“你都不認識我,怎麼知道那是我外甥?”
劉麻子:……
“小的,小的只是猜的。”
蕭然拿起桌子上的燭臺,緩緩的走到劉麻子身前,
“猜的?很好,那你現在猜猜我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