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時候和韃靼聯繫上的,是尤寬親自和韃靼接頭的嗎?”
張康有一瞬間的迷茫,“韃靼,什麼韃靼?”
吳大學士一拍桌子,怒道:
“張康,你最好不要耍心眼,你們用換下來的真銀給韃靼做糧草一事,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
今天早上,內閣一收到那手帕,他便直接從宮裏過來了,連回家交代一聲都沒時間。
那張手帕的上面的韃靼文是一個人名,他們懷疑是韃靼安插在大錦朝的暗探。
不過,這些人行事應該很謹慎,丁大人剛纔彙報說暫時在涿州還沒有發現糧食交易異常的情況,因此,那就很有可能是他們直接將銀子運過去邊境。
張康搖搖頭,“大人,小的只是想貪財,絕沒有想過通敵,還請大人們明察!”他雖然沒有經歷過戰場,但他也知道韃靼是敵人,那些人對着他們大錦朝百姓是會燒殺擄虐的。
吳大學士反覆問了好幾遍,張康皆是一副什麼不知情的樣子,吳大學士便換個方向來問,
“你是和尤家哪個姑娘私通的?”
張康沉默了一順,“是尤家三姑娘!”
立馬有官差離開要帶尤三娘過來,張康見狀,焦急道:
“你們這是幹什麼,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和尤通判商量的,和三娘子沒有關係,她膽子小,你們不要嚇着她!”
吳大學士冷笑一聲,“那之前是你強迫她的嗎?”
“不是,我和三娘子是兩情相悅,大人,你不能隨意侮辱我們感情!”
“兩情相悅?本官只知道兩情相悅應該是媒妁之言,你們倆這算什麼?她一個官家小姐,能做出私相授受的事來,本官看她膽子大的很呢。”
這個時候,曹大人過來回稟道:
“回大人,清見的那個小丫鬟招了,她就是要去找尤三姑娘的,是因爲在半路上想起之前尤三娘子找清見要的手帕,所以才返回去的!”
曹大人話音剛落,本來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清見,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對着吳大學士便甩過來一個暗器。
“大人,小心!”
幸虧他們之前就對清見用了刑,導致她的力氣不支,暗器也失了準頭,加上吳大學士身邊的官差眼疾手快,所以吳大學士才堪堪躲過這一劫,
那邊,蕭然已經帶着官差上去圍剿清見,不說吳大學士等人,就是張康都不敢置信。
不到一刻鐘,清見就被徹底制服住,蕭然吩咐道:“卸了她的胳膊!”
“咔嚓咔嚓”兩聲,清見痛呼一聲後,兩條胳膊便被卸掉了。丁大人不放心,還讓人卸了她的下巴,“小心她嘴裏藏有自殺的毒藥。”
蕭然看向張康,
“你當初是怎麼找到這個妹妹的?”什麼樣的戲班子能培養出這樣的身手出來。
張康除了在感情一事上有些糊塗外,在其他方面還是很精明的。要不然這些年也不會培養出一幫對她死心塌地的女手下。
“你妹妹事情,你是不是和尤三娘詳細的說過?”
見張康沉默不語,蕭然便知道自己猜中了,不過,他還是沒明白對方如此算計張康,難道就是爲了讓他更加聽話的嗎?
“按照你們之前的約定,你們劫了稅銀之後,你還要負責什麼?”
張康沉默半晌,“我是要帶人去涼州做生意的!”
“是不是尤三娘也要跟着你一起?”涼州和韃靼離得那麼近,到時候操作起來可是很容易的。
“......她懷孕了,爲了不被人嘲笑,還是和我去民風彪悍的涼州更好。”
蕭然便明白了,張康現在是還沒被他們給策反,但到了涼州,有尤三娘肚子裏的那個“孩子”,還有留在涿州的“親妹妹”,到時候他就是不願意又能怎麼樣?
他那些精心培養出來的女屬下,要是運用得當,威力同樣不可小覷。而且他們還有天然的錦朝人身份,行事更方便,就是不知道爲什麼對方最後還是決定放棄這顆棋子。
吳大學士想的更久遠,他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來,吩咐一旁的護衛道:
“你拿着這個去城門口,告訴他們現在關閉城門,不準任何人進出,速度要快!”
蕭然走過來,小聲問道:“您是懷疑韃靼有重要人物潛入涿州城?”
“不排除這個可能!”
那邊,丁大人略一思索便道:
“吳大人,派人去把今天所有去過慶祥戲院的人當做重點人物來搜查,那個洞縣的捕頭若是向韃靼人傳遞消息的話,對方今天一定是去過慶祥戲院的。”
吳大學士點點頭,“嗯,丁大人你去安排!”
很快,去帶尤三孃的官差過來回稟,“在尤家沒有找到尤三娘,屬下已經安排人去城門口守着了,一有消息會立馬來報的。”
這也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吳大學士撣撣袖子,“走,我們現在去見見尤寬。”
那邊尤寬看到他們自始至終都很平靜,“張康是不是已經全部招了?”
吳大學士盯着他看了許久,
“本官到現在都不是很明白,你爲什要這麼做?本官剛纔在來得路上,大致回想了一下,朝廷和皇上應該沒有讓你或是你的尤家蒙冤過,還是說韃靼那邊許你封候拜相了,你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尤寬淺淺笑了一下,曹大人過來這麼幾天,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他笑呢,也是不容易。
“吳大學士,下官也不想呀。下官自幼學得是孔孟之道,習得是忠君愛國,當年高中進士的時候,下官也是意氣風發,心心念念要做出一番成績來,不讓父母和祖宗蒙羞。”
吳大學士冷眼聽他接下來的但是,每個人做錯事都有這樣那樣的不得已,一個個好像有人架在脖子上讓他們做壞事似的。
“但是我身上流着韃靼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