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芊芊直接拒絕。
本能地，她覺得宋顏不懷好意。
宋顏嘲諷地掃了眼宋芊芊，對她的話仿若未聞。
她目光投向宋子城，一字一頓：“M960部隊。”
宋子城震住，臉色迅速就冷沉了下去。
宋芊芊疑惑的目光投向宋子城：“那是什麼？”
宋子城神色冷峻，渾身氣勢無意識緊繃。
她沒回答宋芊芊，滿臉嚴肅地問宋顏：“姑姑怎麼跟960的人認識的。”
“我說了，是朋友。”
宋子城臉色陰沉得跟要喫人一樣。
他瞪着宋顏，話幾乎是從牙縫裏崩出來一般：“你知不知道960是做什麼的？”
宋顏見宋子城這神色，就知道從他身上肯定是能挖出點有用的東西的。
她渾不在意地輕笑：“當然知道。”
宋子城呼一下從位置上站起來：“姑姑！”
宋顏面不改色，好聲好氣哄：“子城，你是我親侄子，我不可能害你的。我之所以會提這個要求，也是考慮過你的情況。你現在已經退伍，也沒必要死守着部隊裏的那些規矩。而且我也知道，你身上其實並沒有太多有用的機密。你不想說，姑姑絕對不會勉強你，也不會爲難你。但只要你提供一些人的名字，芊芊就能找回自己的孩子，很划算對不對？”
即便不懂如宋芊芊，此刻也漸漸聽明白了，並且知道事件的嚴重性。
她剛想阻止，就見宋子城憤怒地一把揪住宋顏的衣領，毫不憐香惜玉地拎着人就丟了出去。
宋顏狼狽地摔在地上，滿臉憤怒。
“宋子城！”
“嗖！”
宋顏的外套也被丟垃圾似的丟了出去：“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聽到這些話。再有下一次，就絕不是把你丟出去這麼簡單了！”
宋顏臉色難堪地爬起來，冷冷地把衣服整理好：“我現在的條件你們不同意，等你們想通再來找我的時候，可就沒這麼簡單的事了。”
“砰！”
宋子城的迴應是狠狠甩上了門。
宋顏被拍了一鼻子的灰，憤怒離開。
房間裏，宋子城渾身怒意翻滾，身體不受控制地輕顫着。
他回到餐廳，抓起宋顏帶來的那瓶酒，“咕嚕咕嚕”一口氣幹下大半瓶。
宋芊芊本想任他發泄，可看着越來越少的酒，頓時被駭住。
她趕緊忙衝上去把酒瓶搶了下來：“哥，不能再喝了。酒量再好也不是你這個喝法。”
酒被她拿遠。
宋子城眉眼怒紅，呼吸粗重。
他緩了緩，滿臉歉意地看向宋芊芊：“芊芊，哥哥對不起你，沒能幫你換回孩子。宋顏的條件，哥哥不能答應。”
宋芊芊是個母親，但她也是Z國人。
大是大非面前，有些事根本不用選。
而且，她也沒法保證宋顏給出的信息就是真的，因此更不會讓宋子城去冒這個險。
“哥，這不怪你。”
宋芊芊眼神堅定，安撫道：“而且這麼多年了我都等了，也不在乎再等一陣。孩子和父母講求的都是緣。如果我和他們有緣，總有一天會團聚的。”
她從沒見過這麼憤怒，這麼悲痛的宋子城。
她的哥哥頂天立地，坐臥行走，都是如松一般的男人。
他剛毅，他冷靜沉着，他公私分明，心中有正義。
他不該被宋顏這種小人威脅！
但宋顏的話，也讓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這已經不是普通人爲了錢財權勢能做得出來的事了，這已經涉及到國家利益！機密！
宋芊芊試探地問：“哥，那個M960部隊到底是做什麼的？宋顏是不是想通過你，爲這邊的什麼人蒐集什麼情報？！”
宋子城用力地閉了閉眼，坐回餐桌前，凝練的目光落在翻滾的湯鍋上，恨不能將那火鍋燙盯出兩個洞來。
他點頭：“我不知道宋顏想做什麼，但她說的那些話，我幾乎能猜出個大概。”
宋芊芊無意識地拽緊了拳頭。
只是大概就能讓他這麼憤怒，如果知道全部，那會是怎樣毀天滅地的怒意？！
“砰！”
宋子城憤怒地一拳砸在餐桌上，餐具彈響，發出輕響。
宋子城怒紅着眼，恨聲道：“宋家怎麼會有這麼一個賣國賊！M960部隊是M國有名的情報偵查部隊，他們手段卑劣，這些年來不惜一切代價竊取各國科研情報，傷害各國優秀的科研人員……人人得而誅之！”
宋芊芊聽得渾身發寒。
如果宋顏真如宋子城說的那般，在做這些事，那這個女人已經不是卑劣了。
是可怕！非常可怕！
宋子城說完，才反應過來。
自家妹妹只是個普通人，這些骯髒齷齪的事，對她來說是很可怕的存在。
他趕緊轉頭朝她看去。
小姑娘臉色果然嚇得面色蒼白，有些神思不屬。
宋子城心裏涌上愧疚，忙握住她的手：“別想了，這些事不該是你操心的。以後你遇到宋顏，不要跟她硬剛，不要對着幹，她那種人，根本沒有良知，惹怒了她，誰都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好。”宋芊芊點頭：“我以後儘量繞着她走，實在避不開，也儘量不去激怒她。至少在我沒有實力前，絕不會再跟她正面剛。”
宋子城揉了把妹妹的小腦袋：“這些都只是我的懷疑，宋顏也不一定就是在爲M960部隊做事，有可能她真的只是認識那裏的人，爲了錢爲他們做點事，當然，也有可能她已經參與了一些事。這兩種情況，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M960這支部隊在一戰時就有了，已經有百年曆史，相比過去科技的落後，現在這支部隊發展成了什麼樣，外人根本無從得到。我們Z國建國至今，他們就用誘導哄騙等各種方式來破壞了我們科技進步的力量。偵查，利誘，沒用的話就綁架，殘害……許多我們祕密保護的科學家，工程師都受到過他們的迫害。有些人才施救及時得救了，有些人才卻莫名其妙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