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有點可愛。
顧茗伽滿足地將頭埋進他懷裏,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容青掙扎了一會兒,醒過來,眼神還有點茫然,盯着懷裏的腦袋看了幾秒,也沒什麼反應。
顧茗伽有點不滿,又有點忐忑,擡起頭看着他:“你不會想反悔吧”
容青低下頭親了親她的嘴角,沒有說話。
“你要對我複雜”顧茗伽嚷嚷道,看着他剛醒過來,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表情的臉,心裏特別緊張。
“嗯。”容青反常地給了她迴應,眼角微微彎着,有幾分狡猾,卻又莫名有點溫柔的意味,“我會對你負責。”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從來不騙人。”容青捏了捏她的耳朵。
“說得好像你沒有騙過我一樣。”顧茗伽嘟喃着。
容青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輕嘆息:“我沒有騙過你啊”
顧茗伽心底一顫,鼻子突然泛酸。
容青確實從來沒有騙過她,雖然面對她的各種問題,他總是敷衍,避而不談,但寧願被誤解,也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謊。
兩人簡單洗漱了一下,然後並肩下樓。
方未欽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報紙,很明顯不走心的那種,一聽見聲音就立馬回過頭,衝兩人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可一定要好好感謝我。”他看着容青,“昨天你未婚妻差點沒把我的房子給拆了。”
“”
顧茗伽看見容青不悅地皺起眉,心下再一次不安起來。
他真的會爲她放棄跟範芸嘉的婚約嗎
他明明是一個那麼注重承諾的人。
喫完一頓安靜的早午餐,容青開車將顧茗伽送回學校,囑咐了兩句,匆匆離開。
顧茗伽頗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寢室。
朱子瑤看見她,直接就是一句:“成功了嗎”
“嗯。”顧茗伽遲疑地點頭,“過程有點曲折,但結果是好的。”
“哇”朱子瑤上下將她打量了個遍,笑容有點複雜,“難怪一晚不見,你就紅光滿面,精神十足。”
“你怕是瞎了。”顧茗伽白了她一眼,“我現在累得要死。”
“咦”朱子瑤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是。”
顧茗伽見她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忍不住吐槽:“我還沒說你,你給我的到底是什麼藥藥勁爲什麼那麼大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吧”
“怎麼會,保證安全”朱子瑤對她質疑自己的專業水準表示不滿,“我可是託了好多人才弄到的,你覺得怎麼樣”
顧茗伽:“很難受。”
朱子瑤:“不應該啊”
顧茗伽揉了揉還痠痛不已的腰,咬着牙往牀上爬:“我睡一覺,除非天塌下來,否則別喊我。”
她確實需要睡一覺,以便醒來能夠精神飽滿的面對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這回她是被外面的聲音吵醒的。
顧茗伽不確定自己睡了多久,但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很暴躁,有種想把門外的人按進馬桶裏沖走的衝動。
她翻了個身,門外的吵鬧聲依舊,半點沒有停歇的意思,而且聲音有點耳熟。
然後她就清醒過來。
猛地從牀上翻坐起身,看向寢室緊閉的門,下一秒,朱子瑤打開門,聲音更加清晰:“看到沒,我說她在睡覺,擾人清眠是要下地獄的好不好”
剛說完就對上顧茗伽警惕的眼神,她愣了一下,“吵醒你了”
“誰在外面”顧茗伽看向門外。
“是我。”範芸嘉走進來,微微揚起頭看着她,臉上有着壓抑的怒火,“你出來,我有話問你。”
顧茗伽面無表情地盯着她看了兩秒,然後挺不屑地笑了一下:“好笑,你讓我出去我就出去,憑什麼”
“你要不要臉”範芸嘉臉上的怒火更加明顯,前胸起伏不停,“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我要臉。”顧茗伽說,“我昨天晚上去哪了也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行爲,這裏是我的寢室。”
“你這個”範芸嘉臉都漲紅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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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被教育要優雅,還真的沒嘗試過跟誰對罵,一時間竟然詞窮。
朱子瑤見狀忍不住偷笑,故意嗆她:“那啥,學姐,你還是回去吧,雖然你是千金大小姐,也不能拿我們這種平民百姓不當人吧”
寢室外面也有人漸漸圍聚過來,見到這一幕,開始對她倆指指點點。
“光明正大的搶不過我,居然開始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人一多,範芸嘉反倒像是終於找回主場,開始變得有底氣,“你敢不敢當着你室友,當着學校這麼多人的面,把你做的那些事情說出來”
顧茗伽沉默了一會,覺得自己坐在牀上這個姿勢不太適合跟人吵架,於是慢吞吞地從牀上爬了下來,然後走到洗手間洗了把臉。
一羣人就這麼目瞪狗呆地看她若無其事的做完了這些事。
範芸嘉被她無視得徹徹底底,從來都是衆星捧月人羣焦點的她頓時有點沉不住氣:“你現在是有臉做沒臉說”
“我做了什麼”顧茗伽一臉坦然地看過去,“男未婚女未嫁,我爲什麼不能爭取自己的幸福倒是你,敢不敢把你做的那些事說出來”
“我做了什麼”範芸嘉沒料到她居然這麼冷靜,一時間也有點忌憚,“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用着別人的身份,享受着原本不屬於的生活,難道夜深人靜的時候就不會覺得心虛嗎”顧茗伽笑眯了眼。
範芸嘉幾乎是當場就變了臉色,“我聽不懂你說的話,你不要故意轉移話題。”
“我也不想說得太明白,你自己心裏有數。”顧茗伽慢慢走向她,湊在她耳邊輕聲說:“範芸嘉學姐。”
“”
範芸嘉像是受了什麼刺激,整個人往後退了一大步,一臉見鬼似的表情。
顧茗伽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用一種很輕柔的語氣對她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還想披着這張皮過多久”
“你知道什麼”範芸嘉用力打開她的手,深吸了兩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你什麼都不知道也敢在這裏妄加揣測不要以爲容青哥哥被你迷住,跟你說了些什麼,你就可以用來威脅我,我告訴你,我如果真的要整死你,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喲,我還真是很害怕。”顧茗伽一臉無所謂懼的表情,“那你倒是來整死我呀”
她這句話沒有再故意壓低音量,四周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一時之間,看向範芸嘉的目光,多了些驚詫和古怪。
“你”範芸嘉掐住她的手腕,細細的指甲扎進她的皮膚裏,顧茗伽痛得皺起了眉頭,正想甩開她,門外傳來宿管阿姨的聲音。
“怎麼回事,誰在鬧事”阿姨的大嗓門一如既往的洪亮。
被擁堵得連只蚊子都飛不進來的門口硬是爲她讓出一條道,原本在對峙的兩人也同時回頭看了過去。
“你是我們這棟樓的嗎”阿姨眼尖得不行,“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我”
“她不是,她是來找茬的”朱子瑤喊道。
“找茬”阿姨頓時橫眉冷對,“誰敢在我的地盤找茬”
“”
“你輔導員是誰,不知道每棟宿舍都是學校的淨地嗎看你穿得這麼人模狗樣,還是大學生,怎麼跑到別人宿舍來找茬,你父母是怎麼教你的看見我也不打聲招呼,不懂得尊老嗎學校是什麼地方,學校就是學習的地方,像你們這種家裏有點錢的大小姐,每天就知道好喫懶做,不好好讀書,也不幹活,以後畢業了估計也只會啃老,你父母辛辛苦苦供你讀書,培養你,你說你怎麼就不懂得孝敬他們呢”
阿姨baba一堆,範芸嘉這種千金大小姐,哪裏會是她的對手沒一會兒就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顧茗伽歎爲觀止,有這種護短又正義感爆棚的宿管阿姨,尤可居然還會被曾紫琪欺負成那樣,真是一大未解之謎。
最終阿姨成功把範芸嘉勸退,原本吵鬧不堪的宿舍又成了一片祥和的淨地。
事後阿姨還語重心長地對顧茗伽說:“別怕,不要被惡勢力所打倒,年輕人,就要勇於追求自己的幸福。”
把顧茗伽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只是她心中那一顆石頭依舊沒能徹底放下來,以她對範芸嘉淺顯的瞭解,她絕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一個人。
她能隱藏身份數十年,韜光養晦扮演好一個乖巧無害的千金大小姐,連容青那樣的人,都能被她給拉攏蠱惑,顧茗伽不知道她到底是因爲什麼,當年纔會在救了她之後鳩佔鵲巢奪取她的身份。
她甚至不知道,她跟那些殺害她父母的人,又該如何解釋,那些千絲萬縷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