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降神計劃 >第69章 是朋友
    “我怎麼可能不緊張,只有你們是我的弟弟,所長知道自己遲早有天會出意外,她說就算這樣結束她也不會拋棄我們,我是姊姊,當然想保護自己的家人。”她屈身抱緊兩人,在那些脫節的對話後,終於重新意識到自己多麼需要他們。

    “姊姊偶爾也想想自己的事吧,別讓自己太累了。”

    伊芙雙手捧起席格臉龐,蒼紋什麼的她完全不看在眼裏。“但你就是最讓人擔心的那個啊,席格。你知道,辛苦什麼的我根本不在乎。做巫女的時候我學習如何平等地對待每個人,有了家之後我才學會爲所愛的人做些付出。”

    “那阿秀呢?”全知小聲地說道。“姊姊也是用這兩個方式看他的嗎?”

    “秀……”思考混濁了起來。

    不管在村裏和研究所都沒什麼同齡的朋友,當時的她對二心子還不甚瞭解,生怕無法和其他孩子相處,被崇爲巫女後,對“人”的感覺也逐漸陌生,這個含蓄青年的笨拙表現伊芙覺得相當單純可愛,那份親切感令人安心,好幾次曾想靠着昌秀肩膀,因爲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心裏很踏實,能簡單地感到滿足。

    “我相信姊姊會懂的。”伸出了雙手繞過伊芙雙肩,蒼紋中水晶針浮現,刺入伊芙後頸中她便失去知覺。“我也相信阿秀。”

    “伊芙!”昌秀趕到她身邊。“你怎麼能……”

    “不要想硬拔,你們家族的人有辦法做緊急處理,趕快帶她離開,不然她的神經就會開始晶化。”

    他抱起伊芙,無氣力地倚在昌秀胸口。昌秀不希望她醒來後一切的轉變令她失望。“和樹?”

    “我不走,要是芙姐姐也對你很重要的話就想辦法幫她啊!”

    “妹妹?”

    她躲到席格後面不離開。

    分界已經相當明顯了。

    “我還會再回來這裏,但願這不是最後一次說再見。”

    眨眼間人影消失在門後,剩下的人都爲此感到慶幸,他們兩人能從這個是非地平安離去。

    席格還有力氣抱起那嬌小的身軀,這個敏感的孩子不會這麼輕易放棄她的兄弟。

    “席格,你身體在發抖。”

    身體微微抽搐着,一滴滴冷汗劃過皮膚,全知眼底的光不安分地閃爍。“還沒穩定,有點疲倦……有好多人,大家都搶着說話……沒辦法……停不下來……”

    妹妹往前傾讓兩人額頭互相靠着,那雙眼睛的綠就如同新芽般充滿生命力。“明明就還有更好的辦法,姊姊知道了一定很難過。”平時她很少向席格撒嬌,但現在纔想這麼做已經來不及。“拜託不要沒道別就趕我走。”

    “幫我個忙好嗎?”

    “……嗯……”

    “去庭院那邊摘些花,分別放藥品庫跟這裏的門口,”

    “好……”

    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她似乎有些走神,連走路都不太穩。

    和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他從來沒見過她使用Second。“花?”這讓他想起了全知剛纔一路都相當注意庭院的花,總覺得很重要,但現在不是想這問題的時候,在搞清楚希維爾和一切緣由前他不打算去任何地方,就算全知再一次揚言要殺掉他也不行。

    “如果,我說如果,席格真的用全知體驗了希維爾的過去,那希維爾到底是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是人類還是二心子?”

    “本來“都是。””全知應道。

    “他說得對,這個身體的血肉跟記憶都是依某人爲樣本“拼”出來的,一個討厭鬼的傑作,不算活着,可是也沒有死人會像我這樣活蹦亂跳。”

    “被“怪傑”保存的外貌、“最初之人”的心臟和……“罪人”的血肉跟記憶,硬要說的話你的正身應該是“維克拿?艾雷吉亞。””

    “你說、你說什麼──”

    “揭別人底真是太過分了。但還是得澄清,就算他的記憶複製過來了,我也不是他,更不是三個人其中一個。”

    “你所做的一切和維克拿一樣,像到甚至你根本不用費心改變外表。”

    “閉嘴。”他的聲音平穩掃過空間中卻充滿壓迫,連任何一隻溫和的Virus都不敢再親近希維爾。“我不會是“希維爾”以外的任何人。”眼鏡下有東西在發光,只是被橘色鏡片擋住無法看清。“接下來我會跳回前面一點的時間,修正現在的錯誤。”

    “那不是正好。”和樹沒發現全知的凝重表情。

    白袍身影如雷電,一閃過後瞬即消失於空間中。

    “和樹,玩過遊戲嗎?像RPG之類。”

    “雖然沒什麼碰,至少略懂。”

    “希維爾可以“時空跳躍”,他體質就是如此。”

    “希維爾跟RPG有什麼關係啊!”

    “那是在比喻,關於“時空跳躍。””蒼紋在他低語後現出水晶矛。“存檔是很重要的步驟,尤其遊戲裏常遇到死亡或者想反悔選擇等等,記錄檔可能就不只一個了,一個記錄檔就是一個世界,玩家有Restart的權利,反過來說在Restart的時候,他就會改從其他理想的紀錄點重新開始。”

    “你是說……他可以從任何情況下全身而退,希維爾也會只是從某個時間點延續新事件,而現在的我們不會有任何改變?”

    “這就是維克拿的“罪”,一旦抽身他就等於不曾存在過,隨意竄改自己的存在紀錄就算留下證據也難以追溯,畢竟對每個時間軸來說他只是突然出現的異物。”他持着矛走到地板顏色不一樣的地方,那處正是這一切事件的開始。

    全知揮了下手臂,輕輕地,看似無意義的動作之後卻產聲巨響,物體落地的音聲,裏頭摻着細微許悲鳴。

    “能過越時空界線的可不只你一個。忘了磷衣是怎麼拿到的嗎?”

    “你不放我走的話還想怎麼樣?當我的盟友?還是敵人?”左肩插着水晶矛的希維爾說道,那記彷佛令他失去全部力氣。

    手,伸到了希維爾眼前,是沒有蒼紋的那隻。

    ──是朋友。

    “正因爲是朋友,必須讓你理解一些事,別再用那能力逃避錯誤。”全知已足夠了解希維爾的過去與現在,正因如此他爲希維爾感到一絲惋惜。“不管在哪個時間軸,“席格”都心有所屬,想爲你做些什麼但心有餘而力不足,不要認爲變成現在這樣不好,儘管你想把一切慘事當成自己的過失。”當希維爾猶豫與旁徨,全知沒有放棄拉希維爾一把。

    和樹注視兩人,視線尤其離不開那嬌小的身影。

    希維爾沒有抓住那隻手。

    他選擇抱起那嬌小身軀。

    像嬉戲的孩子,轉圈圈,而且大人那個反而像小孩,小孩那個卻又比大人成熟。轉圈速度慢下,直到停止時他擁抱全知幾近埋沒自己懷中,含着淚,字句有些參差不齊,希維爾努力地重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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