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農門錦繡生財有道 >第一百九十四章:高燒
    然後,第二日,林晚晚就在大灰那裏,發現了被拴起來的業千。

    她一開始以爲自己看錯了,只是業千蹲在那裏,可是等到晚上回來的時候,發現業千還蹲在那裏,她感覺不太對勁兒,走近仔細看了看,被嚇了一跳。

    業千的脖子上,套着大灰之前一直帶着的項圈,用一根粗粗的鐵鏈拴在了牆上,他衣着單薄,凍的瑟瑟發抖,縮在牆角,一動不動。

    這眼看着就年三十兒了,能把人拴在這裏過年?

    林晚晚四下左右看了看,看到大劉正好出門回來,就揮揮手把他叫了過來。

    “夫人。”大劉放下了手裏的活,走到林晚晚身邊:“您什麼吩咐?”

    “這怎麼回事?”林晚晚指了指大灰的方向:“怎麼能和大灰拴在一起呢?多危險啊?”

    大劉撇了一眼,見林晚晚說的是業千,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沒事的夫人,他自己不走,非要留在這裏的。”

    說完這話,大劉就準備回去,可是看林晚晚面色有些不忍,也知道她一向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就停下來勸道:“夫人,這事兒您就當看不見吧,他是個罪大惡極的,千刀萬剮了都不爲過的。”

    林晚晚也知道自己不應該管,畢竟白三爺御下嚴明,這些日子她也看的明白,搖了搖頭,兀自回去了。

    今年守歲很熱鬧,林晚晚這一大院子的人吵吵笑笑,孩子也多,很快就過了子時,大家剛歇下,拜年的就上了門。

    因着壽安堂是藥鋪,來往的人也多,這鋪子裏的客人你來我往,一直到初五纔算安寧了下來,而林晚晚初二就支應不住了,讓順子把王掌櫃鬧來,一起幫她。

    有了王掌櫃,林晚晚覺得自己如蒙大赦,趴在櫃檯上看熱鬧,看着看着,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在醒過來,天都黑了,她在屋子裏搜尋了一圈,最後在往後院去的那扇門裏,瞧見了王掌櫃。

    他一隻手扶着門框,正往院子裏張望,林晚晚敲了敲櫃檯:“王先生,人都走了嗎?”

    “走了。”王掌櫃回過身,進了正堂:“院子裏那人是怎麼回事?”

    林晚晚睡的口乾舌燥,給自己到了碗茶,苦笑了一聲:“你問我?我還想找個人問呢。”

    她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方纔繼續說道:“可大劉說不讓我管,我也就沒有在問了,多半是三爺自家的恩怨。”

    “恩怨歸恩怨,可這看着不大像話。”王掌櫃站在那裏看了一會兒,心裏不是滋味:“我剛看着,三才去喂大灰,那人居然從大灰的食盆裏搶東西喫,這……”

    王掌櫃低下頭,收拾自己的藥箱,嘴裏嘟囔:“殺人不過頭點地,何至於這麼磋磨人呢。”

    王掌櫃的言語裏有幾分埋怨,可因爲三爺是東家,他又不好只說,只能住了口,林晚晚只注意到他平日裏睡覺是在大灰旁邊,可喫飯這件事,還真沒注意到,不由得走到門口,將簾子掀起一個小縫,往院子裏看。

    果然如同王掌櫃所說,那人正蹲在那裏,把大灰食盆裏的東西抓出來塞進嘴裏。

    而且看着那湯湯水水的,像是放了許久的剩菜剩飯,畢竟這些東西就是喂大灰,大灰也不喫的,它被白青青慣得,一頓要喫上半隻雞纔行。

    白三爺,的確有點兒過分了吧……也難怪王掌櫃都看不下去了。

    林晚晚看着心裏不大舒服,索性就不看了。

    不過她沒有去找白三爺,這是他們那院子自己的事情,自己掂量着解決吧,白三爺又不是小孩兒,他應該知道分寸。

    而且林晚晚從來不覺得白三爺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大約過幾日他自己看不下去,也就饒了這個孩子。

    可一直等到快出正月了,這個人還是被拴在那裏,眼看着都一個多月了,林晚晚也逐漸的習慣那裏栓着一個人,所以也就沒有多留意。

    安陽城有一個姓徐的玉器商,以前是跟許永昌做生意,如今許永昌走了,他順着線摸到了劉石那裏,劉石如今鋪子上的事情上手,可是關於玉器行背後的一些事情,他還不大敢做主,就找人叫來了林晚晚。

    林晚晚一直和徐老闆談到日頭落山,纔算告一段落,她和劉石簡單交代了幾句,讓他攏好賬目,就也回去休息,多陪陪梓蘭纔行。

    劉石應了聲,林晚晚就自己回了壽安堂,壽安堂早就打烊了,她從側門進來,直接到了白三爺的院子裏。

    太陽落下去了,院子裏的景象看不太清楚,林晚晚也有幾日沒有瞧見白三爺了,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麼,就往他的房間裏看了一眼,見裏面亮着燈,估摸着,又在看書吧。

    真是個愛學習的文化人啊,林晚晚感嘆了一句。

    收回目光,準備回自己房間休息,可隱約覺得好像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兒,退回來仔細看了看,發現一直被拴在大灰旁邊的那個年輕人不見了。

    林晚晚心裏一動,想着這白三爺可算是良心發現,將人放走了,也是可憐了大灰,這些日子和這麼個人擠在一起。

    說起來也奇怪,它一匹狼,怎麼一點兒都不護食呢?而且和那個人相處了一個月,還挺和平的,真是給狼丟臉。

    林晚晚走到狼窩跟前,大灰瞪着一雙幽綠的眼睛,瞧見林晚晚來了,嗷嗚了一聲,就撲了過來。

    林晚晚揉了揉它的腦袋,正想訓它兩句,猛的發現原來那個人不是被放走了,而是倒在了地上,她剛剛離得遠沒有看清,現下近了才發現。

    她心內一驚,忙過去仔細看了看這個人,但天色昏暗什麼也看不到,就身手去摸,結果那人的面頰滾燙,已然發起高燒了。

    活生生的在外面凍了一個月,不燒就怪了。

    林晚晚也沒有什麼力氣,只能儘量把人拉出來一些,讓他到了一個空氣流通好的地方,打開芯片一測體徵。

    398°

    林晚晚眼前的屏幕都變成了紅色,還閃了兩下作爲警告,她也顧不得許多,想把拖到個暖和的地方,可是沒走兩步,就聽到“哐啷”一聲。

    鐵鏈收緊,死死的拉住了這個人脖子上的項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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