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虐死夫人後,薄爺他瘋了 >第4章 天生的談判者
    玩偶?

    三年的朝夕相處,三年來她時時刻刻在意着他的情緒,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豪門千金,到現在會燒一桌子的飯菜。

    這麼大一個家,她一個人打掃,家裏面的窗戶她一個人擦,薄景夜的衣服大多很貴,都是她手洗的,夏天還好,一到冬天,十根手指腫得像胡蘿蔔。

    有時候,家裏的燈管壞了,她踩上梯子自己去換,馬桶堵了,也是她一點點的通。

    不管他應酬到多晚,或者他回不回來,她總是會亮起一盞燈等他。

    這三年來,她把自己全部的溫暖都給了他,現在連癌細胞也找上了自己。

    卻原來不過是一個玩偶啊!

    夏以安心拔涼拔涼一片。

    或許,對於薄景夜,她本不該抱有期待,她應該早一些看清自己的身份擺正自己的位置。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總想着只要自己一味的對他好,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總有一天他是看得到她的好的。

    可三年過去了,到了現在這一刻,夏以安才後知後覺的明白,並不是日久就能生情,還有可能會生病。

    三年的付出,除了得到一個玩偶的頭銜,還讓她得了腦癌。

    夏以安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場笑話,再精彩的小說怕是也寫不出她這樣的劇情。

    自己命不久矣,卻還要去應付一大堆的爛攤子。

    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母親去死,妹妹也不能放任不管,父親每次賭輸了錢找上門來的時候,也不能無動於衷。

    至於薄景夜,他是自己的東家大財主,搖錢樹,夏以安是萬萬得罪不起的,可他卻又總是一面享受着她年輕的身體,一面又像防賊一樣的防着她,生怕她多拿了些什麼東西出去,貼補孃家。

    夏以安覺得好累,累到沒有了應付的能力。

    腦癌中期能活多久?

    不管多久,她都不想再活得那麼累,生命最後的這幾年,她想做回以前那個肆意張揚,眼底有光,又敢愛敢恨的夏以安。

    “薄景夜,我已經畢業了。”

    就在兩個人都快要睡着的時候,夏以安從身後面環住了他的身,臉緊貼在他後背,脣輕輕的揚起來一抹笑。

    沒來由的一句話,使得薄景夜是一個激靈,側過身,修長的手緊掐住她精巧的下巴:“畢業了,所以呢?”

    就能堂而皇之的逃離他,擺脫他,做一隻飛在藍天裏自由自在翱翔着的鷹。

    夏以安被捏得生疼,霎時眼淚就涌出了眼眶,她感受着捏住自己下巴的那隻手上的力道,身子一陣顫抖。

    薄景夜這個人,她十分了解,霸道,偏執,又強勢,沒有人可以違背忤逆他的話,她實在是不該在這樣的時候同他提這件事。

    可人是多麼奇怪的物種,一旦嚐到了絲絲的甜頭,就再也停不下來,總想着搖搖欲試,再嘗一次。

    薄景夜一個翻身就上來,兩隻手被他緊緊鉗住。

    夏以安疼極了,卻是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她感覺到腦子裏的那一個東西正在極速膨脹,疼痛涌過全身,面對他粗暴的對待,就連一丁點兒抗爭的力氣都沒有。

    那一口血已經從大腦順延到了胸口,被她吞嚥了回去,又舔了舔乾裂的嘴皮,等到這陣痛過去,才同薄景夜說:“我的意思是,薄景夜,我畢業了,所以,能不能出去工作。”

    是商量,也是懇求。

    薄景夜他……他會同意嗎?

    想她堂堂一個應屆畢業生,想要出去上個班還得他薄景夜點頭。

    誰讓夏家沒落了呢,誰讓她喜歡他呢?

    如果不是自己一意孤行的喜歡他,或許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她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夏以安。

    轉念一想,夏以安在心裏小聲的說,管他同不同意呢,反正這一次她都是鐵了心,畢竟,誰又甘願做別人手中的玩偶呢?7K妏斆

    “你想要工作是嗎?”

    輕輕淡淡的口氣,讓人聽不出情緒。

    薄景夜他……居然沒在生氣?

    她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可,這麼平靜,難道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夏以安暗暗的想,或許這件事於薄景夜而言並不是沒得商量。

    正這麼想着,兩隻腿就被用力的壓住,薄景夜半跪在了夏以安面前,他的力氣十分大。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薄景夜,夏以安覺得現在的他就是一隻兇惡的狼,兇殘,狂暴,他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警告她,懲罰她。

    “真的想清楚了,你覺得,脫離了我,你有能力可以擔負得起你那一大家子人的生活,你母親的醫藥費,妹妹的學費開支,還有你那個賭鬼老爸,他在外頭欠的賭債可不是筆小數目。”

    夏以安就不說話了,無話可說。

    薄景夜的話雖然難聽,但卻是不爭的現實,她無法反駁。

    就像他所說的那般,她夏以安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脫離了薄景夜,別說是一大家子,就是要養活自己,也是困難重重。

    薄景夜是天生的談判者,這第一回合,他三言兩語,自己就輕而易舉的敗下陣來。

    見夏以安不再說話,男人十分滿意的勾起來一抹淡笑。

    一個翻身躺平在了女人身側,長臂用力的扣住那顆不安分的小腦袋。

    又道:“夏以安,你知道,一般主人會怎麼對待被丟棄的玩偶嗎?”

    再一次從他的嘴裏聽到這兩個字,夏以安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就像是一杯不加糖的咖啡直接就進了胃,像是喫魚時卡在喉間的刺,下不去又吐不出來,難受到說不出話又不敢哭。

    大抵就是這樣了吧!

    夏以安冷笑了兩聲,像是自嘲一般的說:“我知道,你是不是想說,玩偶是沒有同主人討價還價的資格,薄景夜,我明白了,以後不會了,你就大人大量當我今天什麼都沒有說。”

    “這樣才乖嘛!”

    玩偶就該有玩偶的樣,他費盡心思才布了這一場局,她想退出就退出,哪兒那麼容易。

    更重要的是主人還沒玩夠,客人就先喊累了?

    不一會兒,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夏以安被腦子裏的那一個東西折磨得睡意全無,起來吞了兩片藥片進嘴裏,坐在窗子邊,就那樣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天。

    她覺得,自己的世界就如這外面的天,黑漆漆一團,好似再也不會亮起來。

    甚至,她已經預想到了自己的結局。

    從一個青春逼人的女大學生,到某一天的年老色衰,昨日黃花,再沒幾年,癌細胞一點點擴散,直至被奪走整個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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