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虐死夫人後,薄爺他瘋了 >第5章 同樣可憐的母女倆
    夏以安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的十點半了,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窗戶沒關嚴實,冷空氣灌進來,她是被凍醒的。

    說來也怪,她明明蓋了兩牀的薄被,竟還會覺得冷,這種冷好似是從孃胎裏帶出來的,再多的溫度鎖在身上,也都是還會覺得冷,冷得人直打哆嗦。

    特別是在面對薄景夜的時候,對上他陰鷙的目光,身體就一陣僵硬,凍到如同北極裏最爲堅硬的冰雕。

    夏以安起身往衛生間裏走,一進去就是一陣嘔吐,血絲夾雜着唾沫,她好似也早就習以爲常,擰開水龍頭將嘔吐物沖洗乾淨。

    看着鏡子前那一張臉,看起來好陌生,都快要不認識了。

    一臉的病容與滄桑,像是被人奪去了靈魂的白瓷娃娃。

    薄景夜他竟絲毫都沒有注意到。

    也對,一個玩偶而已,只要能陪他玩,誰管你是不是自願,誰又會管你身體是好是壞。

    夏以安回到臥室裏,將被子整齊的疊好,牀頭櫃上放了一個信封,那是薄景夜給她的辛勞費。

    拿在手上數了數,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多。

    他就是要以這種無聲的方式告訴她:“聽話的孩子有糖喫。”

    夏以安決定去看一看母親,她給自己化了個淡妝,她可不要頂着這一張鬼一般的臉出現在母親的病牀前。

    雪下了一整晚,到現在還在下着,好像不會停下來一樣。

    將厚厚的羽絨服裹在身上,身體立馬胖成了球。

    匆匆趕到了醫院,將拖欠的醫藥費續上,她進病房裏看望母親。

    李夢嬌安靜的躺在病牀上,全身上下都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臉色是更差了。

    看着還真是有些可憐。

    將花束插滿瓶子,夏以安坐到病牀前,同護工兩個人一起將她給扶坐了起來,小心的替她擦着身子。

    小護工十分懂事,做完了自己的工作後就推門出去,給母女倆留有充足的時間相處。

    剛剛一走到門口就被夏以安叫住:“我媽媽她,近一段時間有醒來過嗎?”

    小護工回頭,一臉茫然的盯着夏以安看,好似這樣的問題不該從她的嘴裏被問出來。

    母親的病情怎樣當女兒的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她問出來這樣的問題,是無異於故意給了別人嘲笑她的理由。

    要是能醒早都醒了,還用等上三年?

    小護工心中只覺好笑,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無奈的搖了搖頭。

    夏以安也沒多加爲難,只擺了擺手便讓她出去了。

    照顧一位癱睡在牀的植物病人,這本就沒有那麼容易,三年來都記不清換了多少名護工了,現在是萬萬不敢再多說些什麼將人給得罪了,若是連這一個也走了,是真的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人來繼續照顧母親。

    夏以安抓着母親的手,淚水一顆顆的滴在手背上。

    “媽,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啊,你再這樣我就快要撐不住了,真的,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你再這麼躺着,以後怕是就要見不到我了,你再這麼不理我,以後……以後我就不來看你了。”

    夏以安哽咽了一聲,越說心中越是鬱結,只有在母親面前,她才能完完全全的卸下堅強與僞裝,放肆大聲的哭出聲來,說着這些同人提都不敢提的心裏話。

    有時候夏以安覺得,兩個人不愧是母女,就連人生軌跡都是出奇了的相似。

    夏海斌不喜歡李夢嬌,他有自己的白月光,但在夏老爺子的一再堅持之下最終還是娶了她。

    婚後一年有了夏以安。

    夏海斌想要個兒子,對於李夢嬌是更加的不待見,連帶着這個女兒,他是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又過了幾年,李夢嬌懷了二胎。

    在夏以陌出生的前一日,夏海斌特意跑到山上寺廟裏求了籤,解籤那人告訴他會如他所願。

    可沒想到生下來後又是個丫頭,夏海斌這下是徹底怒了,對着李夢嬌是更沒什麼好臉色了。

    不僅如此,連帶着夏以安也成了他口中的賠錢貨,拖油瓶。

    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出門鬼混,十天半個月都不歸一次家,後來更是迷上了賭博,越賭是越大,但凡是家裏面值點錢的東西,都被他拿去抵了債。

    後來夏老爺子過世,他就更加猖狂了起來。

    住院三年,夏海斌也只去過醫院裏一次,當時母親的情況十分危險,醫院將病危通知書下達,作爲丈夫的他連單子上什麼內容都沒看清楚就大筆一揮,寫下了“放棄治療”四個大字。

    不過,李夢嬌求生的意志力十分強烈,硬是靠着這超強的求生欲保得了一條命。

    夏以安看着面前女人蒼白到接近透明的臉,在可憐她的同時又不由得會想到自己。

    腦子裏的這一個東西轉移得很快,這幾天裏,除了噁心嘔吐,已經伴有陣陣的心悸了,特別是在早上剛剛起牀的時候,甚至還會陷入短暫的失明。

    在終有一天裏,她也會同母親一樣,一個人孤獨的躺在病牀上。

    李夢嬌還好,有夏以安在守着她念着她。

    可她夏以安一旦倒下,又有誰會去想着她念着她?

    關於未來的很多事,夏以安都不敢去想,越想頭是越疼,明明她才二十一不是嗎,人生纔剛剛開始,可怎麼卻好似已經走到了頭呢?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十分急促。

    夏以安心想是不是剛剛那位小護工忘了什麼東西,嘆了一口氣後走到門口將房門打開。

    夏海斌慌慌張張的就進了門,一進來就立馬將房間給反鎖住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夏海斌竟會來看望李夢嬌。

    夏以安驚覺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夏海斌什麼人?

    一個做夢都想着要將妻子氧氣罩給拔掉的男人,他會出現在醫院裏,在李夢嬌的病房之內,原因只有一個。

    只需要稍稍一想就能明白。

    只是,還沒等到她問出來,夏海斌便一眼瞅見了站在門口的夏以安。

    張口就沒好氣的道:“死丫頭,正好你在,快給我錢。”.七

    語氣十分強勢,就好像夏以安天生欠他的一樣。

    她的確是欠他。

    所以說,投胎是門技術活。

    “我沒錢。”

    夏以安聲音平淡的說着,態度更是堅決。

    並順勢着將夏海斌往病房外面推,好似預感到接下來會有多麼難聽的話等着她,將房門一關,兩個人站到了外面的走廊裏。

    夏海斌根本不信,兩隻手先是伸進她羽絨服的口袋中,接着又伸進下身的牛仔褲兜裏,都沒有翻到錢,有些怒了。

    “錢呢,夏以安,你把錢給藏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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