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微揉着自己被打的側臉,大聲的道:“什麼車禍,只有傻子纔會相信這世上有這麼多的車禍。
又不是我害死的你舅舅,你跟我在這兒發什麼火,你纔是那個罪魁禍首,你舅舅他是因爲你才死的,你纔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白初煙兩隻手緊握成了拳,卻又被白初微一下子給掰開。
“怎麼,你還要再打我嗎?白初煙,你可以打我一巴掌,你以爲我會給你機會讓你再打我第二下。”
白初煙好恨,好恨到了現在才認清楚白家人的真面目,她竟然被他們合起夥來騙了那麼久。
特別是面前的白初微,自己肯定是瘋了纔會覺得她天真可愛,此刻,真恨不得能撕碎她的臉。
白初微緊緊的抓住白初煙的兩隻手,目光兇狠。
將白初煙拖到了天台邊,脣湊到她耳邊,一句句的說:“白初煙,你害死了自己的親舅舅,你這個殺人兇手,你憑什麼得到景夜哥哥的愛,你哪裏配。”
白初煙抱住了自己的頭,腦子裏不斷迴響着的都是剛剛白初微的話。
“白初煙,你舅舅他是因爲你才死的,你纔是罪魁禍首,你纔是兇手,是你殺死了自己的親舅舅,你這個殺人犯。
白初煙,殺人犯,殺人犯,殺人犯。
“啊!”
白初煙痛苦的叫了一聲。
白初微見她這副模樣,知道自己的激將法起了作用。
又湊到了她面前繼續說:“沒事的,姐姐,做了錯事沒關係,只要改過來就好了,所以,你就去爲你那可憐的舅舅贖罪去吧,至於景夜哥哥,你就放心的交給我好了,我們一定會非常幸福的。”
白初微大笑着,整張臉都扭曲着,她張大了眼驚恐的看着妹妹。
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人就從天台上跌了下去。
白初微在後面推了她一下。
直起頭往樓下看了一眼,畫面簡直慘不忍睹,白初煙一雙眼張得老大,死不瞑目。
白初微站了站,快速的離開了現場。
爲了洗清嫌疑,她故意從樓梯上摔了下去,不過卻並沒有摔斷腿,至於爲什麼會被診斷成這樣,這也是她提前同醫生通過氣的。
之後,白母讓薄景夜娶她,原以爲計劃得逞,她便趁機再演一場戲將他的心給牢牢抓住,可沒想到薄景夜竟將她給送去了國外,這一走就是三年。
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又殺出來一個夏以安。
這個夏以安,景夜哥哥表面上對她是討厭極了,可在心裏面卻是十分在意。7K妏斆
景夜哥哥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在意夏以安。
白初微又有了危機感。
喜歡了薄景夜那麼多年,每一次都以爲快要將他抓住,可每一次都總會生出來變故,上一次是白初煙,這一次便是眼前已經瞎了眼的夏以安。
白初微眼中閃出惡毒,連老天都在幫她,這一次,她一定要將薄景夜牢牢的抓在手裏。
就憑她夏以安也敢同她搶景夜哥哥,不自量力。
兩天後,薄景夜出差去了廣州。
他是臨時走的,走得很急,就連招呼都沒打一下人就已經飛了過去。
夏以安還是慣常做了一桌子的飯等他回來。
但往往是人沒等得回來,自己倒先是睡着了,最後這些飯菜通通進了白初微的肚。
她會給白初微做飯並不是天生犯賤,而是薄景夜交代過,要她好好照顧白初微,她只不過是在履行職責,好讓他在外工作時能安心。
至於白初微喫不喫那就是白初微自己的事情了,跟她沒有關係。
夏以安一步步的移動到了臥室門口,白初微正在接聽電話,電話裏傳來熟悉的男音,是薄景夜打來的。
“初微。”
電話裏的薄景夜聲音聽上去是那麼的溫柔。
夏以安心裏一陣酸澀,挺不是滋味的。
在一起三年,他何曾這樣同她講過話,經常是說不了幾句就什麼難聽話都出來了。
原來,真的分人啊,薄景夜他並不是對誰都這樣的,只有她夏以安是這一個例外。
“初微,有沒有好好喫飯。”
“你就放心好了,景夜哥哥,爲了你我也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那邊“嗯”了一聲。
幾秒鐘後,好聽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白初微好像知道夏以安在門外偷聽,所以這一通電話她故意開的免提。
“昨天走得急,忘了打招呼,你在生活上有什麼需要就吩咐夏以安,不用同她客氣。”
“好的景夜哥哥,我知道了,你在外面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注意身體,別太累了,知道嗎?”
那邊傳來了一聲“好”。
夏以安轉過身就往餐桌前走去。
經過幾天的時間,她已經漸漸的習慣了黑暗,不會隨便再跌倒,即使跌倒也很快就能自己站起來。
夏以安坐在餐桌前,筷子戳進面前的粥裏,薄景夜他應該很喜歡白初微吧!
出差這樣的事情,他第一時間就聯繫了白初微,而對於夏以安卻是連聲招呼都沒有。
就那麼不願意同她講話嗎?
此後的幾天裏,白初微倒是沒怎麼做妖,就是不停的吩咐夏以安做事情,她想做就做一做,不想做也會直接甩臉子,當然了,這也只限於白初微實在太過份的時候。
明知道她看不見了還這麼欺負人,她要是再不發作,真當她夏以安是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一到夜裏,夏以安還是會很想他,天越來越冷,雪連着又下了好幾日,從薄景夜離開後一直都沒有停過,一打開窗戶,是迎面而來的冷空氣。
她想,現在外面早就是一個銀裝素裹着的世界了,可她卻再也看不到了,這個世界的美好與她再無緣了。
每一個晚上,夏以安總是很難入睡,被身體的痛拉扯着,從醫生那裏開的藥都快要見了底也還是無法抑制,並且藥效所持續的時間也越來越短,腦子裏的那一個東西好似要衝破頭顱飛出來一樣。
一到半夜還總是被凍醒,夏以安的身子一到夜裏總是冰涼,去看過幾次醫生,說是體內溼氣重得慢慢調養。
但夏以安卻是清楚的知道,自十二歲那年被人推入池塘,這體質就慢慢改變了。
那麼冷的天,那麼深的水,自己又在水中掙扎了那麼久,寒氣侵入體內,怕是沒那麼容易好了。
以前有薄景夜抱着,她勉強能夠入睡,現在他不在了,沒有人在自己耳邊叨叨這些難聽的話,又開始整夜整夜的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