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貪喫小悍妃 >第六十六章 再查賑災案
    東方青雲先是驚訝,隨後變成了狂喜,這些年他在工部沒少爲了公事去請教沐大師,也提過想拜他爲師,只可惜沐大師看不上他,認爲他缺少天份,而今卻公開說收了他爲徒,這樣做雖是爲了幫他爭工部尚書之位,卻也是給了他意外之喜。

    永德帝也是心頭暗笑,沐大師講話顯然半真半假,假的是把谷藥王的經歷安在了自己身上,然後還收了青雲爲徒,真的則是這些年他助青雲良多,說是有半師之恩也不爲過。小悍女弄了這麼一出不知是何用意,不過說不定是一個轉機。

    想到這裏,永德帝高興道:“原來這些年沐大師爲國爲民花費了不少心血,瑞靖王怎麼也不早些說出來,朕要好好獎賞沐大師纔對。”

    沐大師一擺手道:“別,我可不想攪合進你們這一攤混水裏,別有人找我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東方青雲忙上前攔道:“師父,話可不能這樣說。”

    又向永德帝道:“皇上,我師父鄉野之人,說話不知分寸,還請皇上勿怪。”

    永德帝有些不快,但還是大度道:“不妨事,奇人多有一些怪癖,朕也可以理解。只是沐大師爲何要這樣說呢?”

    沐大師嘆了一口氣道:“皇上,我這個徒弟學藝倒也認真,只是不知爲何總是出事,我暗中到他做事的地方去檢查了一下,發現他做事認真,很多事都親力親爲,事事都按我的求要去辦,應該都是不會出問題纔對,直到前兩年我無事回了一次中洲,這才發現了問題。”

    “當時正值雨季,我聽鄉民說附近青雲修的河堤有些鬆動,這可不得了,一旦雨水較大河流決堤可是會死人的,於是我就帶了人到河堤那裏查看,再想辦法加固一下,當然,我也有私心,自已徒弟活做得不好,我這個師父就得幫忙補救不是。”

    “可當我到了那裏卻發現,這處河堤有被人爲破壞的痕跡,明顯是有人在河堤的基石上動了手腳,把那裏的土地都弄得鬆軟了,有些基石都泡在了水裏。我和那幾個鄉民冒着雨忙了一天才終於把那河堤固定好,想着至少挺過這次雨季是不成問題了。”

    “可誰知第二天一早,縣太爺就派人轉移鄉民,說是河堤要塌了,所有人必須趕緊撤離,我覺得奇怪就特意跑過去看,可那裏已被縣太爺派人圍了起來,我想進去卻被兩個衙役驅趕到了半山腰上,然後,神奇不,那處堤壩真的就塌了。”

    李尚書冷聲道:“基石松動,塌了有什麼奇怪,你不過是想爲你的徒弟失職找藉口罷了。”

    沐大師一瞪眼道:“我是靠手藝喫飯的,可不像你們是靠吸百姓血活着的,說了你們不信,我不說就是了。”

    東方青雲卻是深施一禮,對沐大師道:“師傅,徒兒一直覺得那處堤壩塌得奇怪,卻原來師傅知道原因,別人信與不信不重要,但徒兒卻不能稀裏糊塗的就這麼算了,這個工部尚書當與不當不重要,但徒兒的清白卻不能不查,還請師傅告知。”

    沐大師拍了下東方青雲的肩膀道:“傻小子,擺明了有人要害你,那河堤塌了,衝出來的水只到人的小腿那麼高,地勢高一些的屋子都沒進去一滴水,你說,這河堤能是水沖塌的嗎?”

    東方青雲呆了一會兒,突然跪到永德帝面前,痛心道:“皇上,吳大人考績優於爲臣,工部尚書之職理應由他擔任,臣甘願讓賢,若是能讓百姓少受臣連累,臣什麼都不爭了。”

    永德帝卻是氣得一拍桌子道:“這不是你爭與不爭的問題,不能隨了惡人的意,事有蹊蹺自然當查,當年中洲賑災一事的真相,其後河堤坍塌之事的緣由,查,全都要一查到底。”

    永德帝看了看李尚書,李尚書忙跪下大呼冤枉,劉尚書也道:“皇上,西南王一直抓着中洲賑災之事不放,可這早就有顧御史證實過了,他一再提及,無非是記恨李尚書未能在他被誣陷之時幫他一把,如此小肚雞腸對待自己的親舅舅,真是小人所爲。”

    溫亦輝氣道:“李尚書早就說過與我斷絕關係了,而且這是私情,我還不至於公私不分,至於中洲之事倒底爲何,目前已不是我一個人在說了,劉尚書如覺得李尚書冤枉,何不請皇上派人仔細查一查,給世人一個真相。”

    永德帝制止了接下的爭論,想了下道:“李尚書在事情查清楚之前還請在家中休息幾天吧,既然衆臣都說吳侍郎不錯,那就吳侍郎調入戶部,爲戶部侍郎,暫代戶部尚書之責。”

    又轉頭看了看韓尚書,永德帝搖了下頭,對顧長升道:“刑部目前案件太多,顧御史上次去中洲所見之事被西南王質疑,此次朕再給你一次機會,朕封你爲欽差巡查中洲郡,特賜尚方寶劍,可先斬後奏,即日起出行。”

    顧御史領命,溫亦輝上前道:“皇上,臣對中洲之事聽說了不少,相關人也見了一些,但具體如何臣也很好奇,也怕冤枉了人,臣想隨顧御史一時去中洲看一看,也順便保護顧御史安全。”

    永德帝剛想答應,王尚書立馬站出來道:“這怕是不妥吧,燕國使臣就要到了,西南王不在怎麼能行,顧御史自行前去就好,西南王跟着反而累贅。”

    “如果一定要派人跟隨,臣倒是覺得吏部可派一人,畢竟涉及到吏部對官員的考評,臣舉薦吏部侍郎趙大人,他是西南王的親家,想來西南王也是信得過的。”

    溫亦輝看了看王尚書,又看了看自己的親家趙侍郎,心中暗罵了聲放屁,他和這位親家關係有多差還用人說嗎?但他不能當衆說出來,自己的大女兒還是趙家的媳婦,還要在趙家生活。但不爭一下又覺得虧,於是試探着道:“皇上,臣還是想去事發地查看一下,否則心中實在難安,我在燕國使臣進京前趕回來就是了。”

    永德帝點頭道:“好,那你就與趙侍郎陪同顧御史一同前往吧。”

    劉尚書則是問道:“皇上,西南王走了軍務誰來處理,城外五萬西南軍誰來管束?”西南軍已有部分編入了京中軍隊之中,但大部分還是在原地駐紮,等着燕國使臣來過之後再做調派,當然,大部分將士受賞之後還是要返回邊關的。

    溫亦輝輕笑道:“劉尚書這就不需要操心了,西南軍我自會安排妥當,如有急事需要處理的,也可去找小女婉兒。”

    王尚書皺眉道:“西南王,朝廷軍務,不太適合一個女子插手吧!如無更好人選,可先交兵權於兵部。”

    溫亦輝則挑眉道:“適不適合她都已經插手了,而且西南軍也不是誰都能指揮得了的,皇上封爲我西南王,十萬西南軍交於我手,除非我死,否則西南軍兵權其它人誰也別想染指。”

    王尚書氣道:“我是兵部尚書,我的提議乃是職責所在,哪個在與你爭兵權。”

    永德帝制止兩人,轉向沐大師道:“沐大師乃是當世奇才,不知是否有意爲國效力?”

    沐大師忙道:“皇上,我就一老頭兒,活不了幾年了,只想逍遙自在過此殘生,當官什麼的就算了。”

    永德帝早已料到會是這個答案,只是忍不住再確認一下,因此也不覺失望,下令散了早朝,留下東方青雲談話。

    溫亦輝則帶着沐大師回了溫府,見了溫婉兒後把朝堂之事詳細講了,又問溫婉兒自己應答是否合了她的心意。

    溫婉兒笑着誇獎道:“女兒的小心思自然瞞不過爹爹,咱們果真是親父女,即使事先不通氣,也一樣心意相通,配合默契。”其實事發突然,她也沒想明白應該怎樣做纔好,只能想着先把水攪渾,看能不能有絲轉機。如今接下來要如何去做還要再籌謀,相對這團亂麻,她有點兒想老師了。

    當然,哄爹爹開心一直是溫婉兒最願意做的事,家就應該是一個開心的地方不是嗎?爲了獎勵爹爹,溫婉兒讓周大廚做了一桌爹爹愛喫的菜,席間又和爹爹談論起此行可能遇見的事情,還有要如何與顧御史相處,要注意身體,要給她帶好喫的等等,使溫亦輝心情大好,胃口大開,讓一旁的溫景明眼露羨慕,也讓寧氏嫉妒得紅了眼眶。

    轉天一早,溫亦輝帶着人馬起程去往中洲郡,中午溫婉兒就接到了幾個不太好的消息。

    賭坊的夥計突然反了口,說是自己受刑不過,想起寧家兩位公子前幾天來過,且正好是溫家三位公子的表哥,於是才胡亂編了口供,實際與寧家公子無關。

    寧家公子也轉口說是因爲太過害怕,想着拉上祖母,西南王就會撤了案子不再追究了,這才亂說一氣,實際上他們什麼都沒做,也什麼都不知道。

    再加上劉尚書說寧老夫人爲證清白以死明志,差點兒把自己吊死,所以刑部的案子又審不下去了,韓大人放了寧家公子,只把賭坊夥計判了刑,此案就這麼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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