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貪喫小悍妃 >第一百四十九章 皇宮家宴
    在京中幾乎所有權貴齊聚武寧侯府參加喜宴之時,皇上卻莫名其妙地在宮中開起了家宴,雖然只有兩位皇子參加,但那叫家宴,至少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要考慮一下,家宴與喜宴哪個重要,若是他們敢留下來喝喜酒,那就是明擺着告訴世人他們與自己的父皇之間父子離心,以後皇位自是想都不必再想。

    可皇上明知武寧侯府這裏辦喜宴,他爲何偏偏在宮中弄個家宴,不要說是西南王挑起來的事,沒有皇上准許西南王就是送些喫食進宮而已,何來宴會,更何來皇族家宴之說,這事哪怕不是皇上授意的,也是西南王琢磨出皇上的心思才安排的。

    而皇上又爲何弄這一出,因爲這是一種態度,或許更是在表達他的不滿,他雖一早下旨送了禮,但這舉動可能就是面子情,或是爲保皇家顏面而安排的一種過場,實際上他心裏是不喜的,而三位皇子的親臨帶動了整個官場的大臣紛紛到場,使得所有人給足了這場婚事排面,卻是大大違背了皇上的意思。

    不少大臣在回過味後叫苦不迭,這事兒他們看錯了風向,皇上親近的人是誰,是西南王、瑞靖王啊,他們沒有表示就應訪有所警覺,怎麼可以糊里糊塗的就跑去觀禮呢,不過好在去的人不少,法不責衆,皇上應該不會如何。而心思更深的人則想到,爲何二皇子與六皇子不去而其它三位皇子卻去了,看來二皇子與六皇子更瞭解皇上的心思,也更得皇上寵愛。

    如今儲君之位空懸,原本大家的目光是集中在背後有強力母族支持的三位皇子身上,如今卻又不得不重新衡量一番,身爲嫡子的大皇子不能繼位,但是自小養在皇后身邊的六皇子示嘗沒有機會,特別是在皇上寵愛他,西南王技持他的情況下。

    弄明白原因的錦元王爺眼中閃過兇光,但很快便被一絲難過掩蓋住了,拉着身邊同樣臉色很差的武寧侯道:“唉,看來皇上心中的坎還是沒能過去啊,委屈你家景榮了,不過你放心,只要他好好對語歆,本王不會虧了他。”

    武寧侯笑容勉強,但還是恭敬道:“王爺您放心,郡主肯下嫁給我那不成器的孫子是他天大的福份,他會珍惜的,否則老夫這一關他都過不了。”

    兩人都看出彼此眼中的無奈,最終仍是打起精神應付着一些不知情的官員,然後把這場盛大的婚禮草草收場。

    三皇子在左相處得知了事情真相,很是抱怨道:“相爺,本宮早就說了不想過來,是你一直說定要出面給錦元王爺充門面,如今卻弄得父皇不喜,真是得不償失。”

    左相黑着臉,他實在沒想到皇上會弄出這一手來。這門親事可說是他一手安排的,錦元王爺特意說了婚事不能馬虎,這是錦元王府歸來第一次在京中衆人眼中亮相,也是對皇上心思的一次試探,這決定着以後京中權貴對錦元王府的態度,對胡家歸來的態度,只要皇上沒有什麼明顯表示,他們以後做事自是便利不少。

    所以他特意拉着三皇子過來,還想法子讓四皇子、五皇子也出面,這樣有三位皇子帶頭,其它權貴可能會誤以爲是皇上已淡忘當年的事情,而皇上也不能明確站出來說什麼,更不可能對自己的兒子們如何,這事也算圓了過去,誰又能想到宮中一場家宴卻把這一切弄成了泡影,面對三皇子的不滿,他也只得小心安撫了兩句,並派人立即送三皇子回宮,那裏可還有一場家宴在等着他呢。

    當三皇子急急忙忙回到宮中之時,卻見顯陽殿內絲竹聲聲,美酒飄香,永德帝與西南王相對而座,兩人正喝得痛快。

    三皇子眼睛掃了一圈,這顯然不是個正式的宴會,倒真有幾分家宴的意思。大家坐次相當隨意,除了西南王坐到了父皇身邊喝酒,溫婉兒也坐到了皇后身邊談笑,自己的母妃與慧妃等幾位妃子和寧氏在一起說話。溫家幾個兒子與皇子們坐在一處,四皇子與五皇子竟早他一步回來,已坐在六皇子邊上有說有笑好不開心。

    三皇子心思一轉,立即悄悄上前到永德帝身邊告罪,永德帝擺擺手讓他自行去坐,他這才放下心來,到逍遙王身邊問候了一下,然後坐了下來。

    這時桌上的人都圍着溫子昂,正聽他講自家爹爹在軍中的英勇事蹟。溫子昂活潑逗趣,雖有些誇張,但講得跌宕起伏,十分精彩,聽得衆人心醉神馳,叫好連連。

    六皇子突然問道:“子昂,你說西南王這麼厲害,可他怎麼總是聽你姐姐的啊!”溫子昂講的事蹟之中,也會講到溫婉兒說要如何,然後溫亦輝便依照行事,這也確實會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只是溫子昂卻不覺得有何不對,聞言之後自然道:“姐姐的話是對的,當然要聽啊。”說完見衆人還是有些驚奇,他轉了下眼睛壓低聲音道:“你們不知道,我爹最寵的就是我姐了,我爹說了,女兒是用來寵的,兒子是用來幹活的,所以我從小什麼活都要幹,我姐只動動嘴就行。唉,爹都聽她的,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呦,原來你這麼委屈呢,要不我讓人給你做身女裝,把你打扮成小姑娘,你給我當妹妹好了。”溫婉兒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笑吟吟盯着溫子昂道:“這樣爹肯定最疼你,也會聽你的話了。”

    溫子昂嚇得跳起來,叫道:“姐,你怎麼可以偷聽我們男人之間的談話,你是女人,不要過來啊!”溫子昂見溫婉兒走了過來,嚇得他跳起來直向自家爹爹處奔去,衆人驚呼,他們玩鬧不要緊,溫子昂找父親尋求庇護不要緊,但那邊坐着皇上,可是衝撞不得的啊!

    溫子昂衝到父親身後躲着姐姐,溫亦輝哈哈一笑把小兒子抓到懷裏一通揉搓,讓溫子昂大呼後悔,嚷着出了狼窩又入虎穴,逃得過姐姐毒手,又遭爹爹魔爪,更把永德帝逗得哈哈大笑。

    衆人的眼神有些複雜,見皇上不僅未降罪,反而還把溫子昂叫過來也摟到懷中逗弄,看溫家人的眼神都有些變了。他們知道皇上與溫亦輝這對錶兄弟感情不錯,但沒想到會親近成這樣,沒有得罪過溫家之人的心中倒是安然,但得罪過的不免後悔不已,惴惴不安。

    永德帝抱着懷中粉團一般可愛的孩子,目光卻似透過時光回想起了很多年前,他望着東方青雲道:“其實朕像子昂這麼大時也很調皮,二皇兄總寵着朕,記得那時宮中的冬衣送來晚了朕冷得生了病,二皇兄就這樣抱着朕,給朕曖身子的。”

    衆人默然,皇上在懷念自己與前瑞靖王相處的時光,也在感嘆當年宮中生活的艱難。冬衣送來晚了把一位皇子凍病了,這是多麼好笑的事情,但這是真實發生的,而能發生這樣的事不用想都知是與當時的胡皇后有關。

    皇上的衆多兄弟中,大皇子即先太子,皇后所出,三皇子早夭,四皇子膽子很小畏縮不成器,六皇子身有殘疾,七皇子八皇子等都沒能活着出生,二皇子與當時身爲五皇子的皇上都是李妃所出,只是二皇子生了一場大病後身子一直不好,先皇的子嗣之中,只有皇上可與太子爭鋒,同時也是沒少遭到胡家人毒手。

    永德帝看了一眼自己的幾個兒子,又對東方青雲說道:“你父親身子不好,可他一日都不得歇息,沒他照應,朕早就死了,可憐你爹二十幾歲就爲朕熬白了頭髮,而朕一直未能回報他一二,這是朕終身之憾事。”

    東方青雲上前跪倒道:“皇上,愛護幼弟本就是兄長應做之事,只要皇上您安好,父親在天之靈也會安慰,請您不要再心存遺憾。”

    永德帝上前扶起東方青雲,又道:“朕自然知道你父親的心意,只是他是死在朕眼前的,這事朕一刻都不能忘記,還有當年朕與你父親受到的欺辱,你也不要忘,不要忘你爹是被胡家人殺的,明白嗎?”

    東方青雲忙道:“是,侄兒不會忘記。”

    溫子昂回到爹爹身邊,很是鄭重道:“爹,您放心,我是您兒子,我也不會忘記的。”

    溫亦輝一臉懵道:“什麼,不忘記什麼?”他當年是受了胡家一些惡氣,但還真沒什麼不能忘記的仇恨。

    溫子昂有些嫌棄自家爹爹笨了,只得解釋道:“你雖然沒有被人殺死,但我知道爹爹幼年之時也是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人欺負的,我是告訴爹,身爲人子,自然以爹爹爲先,孩子自是牢記此事不能或忘。雖不至於要殺個血流成河給爹報仇,但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有的。爹放心,我是站在您這一邊的。”

    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臉色一白,知道這些話是說給他們聽的,看來今天他們去參加錦元王府的喜宴真的讓父皇十分不快,所以在藉機告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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