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招娣說了一半，不好意思說了。
她想讓瑤瑤教她釀葡萄酒。
她一個婦人，帶着個兒子，也想要個一門賺錢的手藝。
但是，瑤瑤已經教她米酒了，還要她教葡萄酒，這也太不要臉了。
自己也沒什麼能給瑤瑤的。
“瑤瑤，我可以幫你打個下手，有什麼需要的就叫我。”錢招娣改口道。
“嬸，你就跟我學吧。”姜瑤道。
錢招娣有些驚喜，但還是道：“瑤瑤，這種手藝你還是別隨便教人，俗話說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嬸，我也不是誰都教，我就教你。以後有錢了，咱們一起做生意，開酒館。”
姜瑤並非聖母，誰都教。
姜瑤志向遠大着呢，要開酒館。
當然，得一步一步來。
姜瑤現在計劃好了，第一步，就是通過賣米酒，掙第一桶金，作爲啓動資金，買鋪子。
另外，她要釀酒。
不只是米酒，她還要釀葡萄酒、梅子酒、屠蘇酒等。
這些酒都是能久放的，釀造也需要時間。
像葡萄酒，就要兩個月。
但是，有個好處，就是耐放。
她先把這些酒釀出來，等酒館一開，就可以賣了。
等生意做好了，她還要開個自己的酒坊，酒館也要開分店……
人手也是不可或缺的。
錢招娣爲人踏實，勤勞肯幹，姜瑤選擇她，並非因爲她是自己嬸，而是她人品好。
錢招娣聽了心裏特別感動。
瑤瑤竟然這般信任她……
她一定要好好幹！
翌日。
姜瑤釀葡萄酒的時候，錢招娣和趙青青都湊在一旁，看着她。
姜瑤戴着從盲盒裏開出的一次性手套，將山葡萄捏碎了，放進了罐子裏。
錢招娣和趙青青也各自拿了一個罐子。
錢招娣是認真地學。
姜瑤說要捏得碎一些，越碎越好。
錢招娣每一個都捏得很認真。
趙青青則捏着好玩，覺得這捏起來還挺解壓的，就連看到懶洋洋的臭道士從她身邊經過，也沒想打他一頓的衝動了。
三人忙碌了一早上，把那些山葡萄捏完了。
姜瑤加入冰糖和酒麴。
這些都是盲盒裏開出來的。
姜瑤本來覺得盲盒是隨機的，但是現在看來也並非完全隨機。
比如，開出和釀酒有關的東西概率大一些。
盲盒這是在支持她的事業啊。
姜瑤決定有空將垃圾桶多擦幾遍。
加完冰糖和酒麴，姜瑤便將罐子密封好，放在了房間裏。
“姜瑤，這葡萄酒要多久好啊？”趙青青問道。
“兩個月。”姜瑤道。
趙青青的小臉耷拉下來，有些失落。
她還想嚐了葡萄酒的味道再走呢。
她爹和縣令一起忙着處理殘餘的山賊。
所以才放她出來找姜瑤。
她答應了爹，就在姜家住一個月。
現在看來，是嘗不到自己釀的葡萄酒了。
姜瑤自然看出她的心思。
“酒我給你藏着，你隨時來隨時喝。”姜瑤道。
趙青青頓時綻放一抹笑。
她本來捨不得分離呢。
姜瑤這麼一說，就淡了分離的難受。
人生那麼長，她們還有很多機會見面呢！
“我可以喝嗎？”小甜寶仰着小腦袋問她。
小甜寶簡直是各個年齡階段的殺手。
趙青青捏了捏她的小臉：“小甜寶例外。”
錢招娣走到姜瑤的面前。
“瑤瑤，現在是山葡萄成熟的季節，我想再去山上摘一些……”錢招娣道。
這倒是提醒了姜瑤。
山葡萄成熟了，再來幾場大雨，就掉了、爛了。
要再有，就要等到來年了。
所以，要趁機多摘一些。
“嬸，一個人摘不過來，我覺得得多找一些人去摘。現在過了農忙的季節，大家都沒什麼事，不如讓大家去摘，我們來收。”
“瑤瑤，這收得給錢吧？”
“一文錢一斤吧。”姜瑤道，“不過，得品質好的，紫色的成熟的，青的不要，爛的也不要。”
錢招娣掰着手指算。
這一天要是收一百斤，就得一兩銀子。
想想就肉疼。
“瑤瑤，要不還是我去摘吧……”
“嬸，我們是做大生意的，不能在乎這麼點小錢。這種價值低的活就交給其他人去幹。”
姜瑤給錢招娣上了一課。
他們這種是技術型人才，負責釀酒，要是去採摘山葡萄，就大材小用了。
錢招娣被她說服了：“都聽你的，是我眼皮子淺了。”
姜瑤要收山葡萄的消息，很快在青木村傳開了。
“那山葡萄太酸了，吃了還特別容易餓，浪費米糧，姜瑤要山葡萄做什麼？”
“據說一文錢一斤呢，這摘個二十斤，不是有二十文了？”
“我在鎮上扛包一天也就掙五十文啊，還累得要死。”
“姜瑤不會騙人的吧，等我們摘回來她不要怎麼辦？”
“我看就是忽悠人呢，傻子纔去摘。”
說話的是章老太的兒媳婦陳氏。
青木村裏和姜家不對付的，當頭就屬這章老太家。
之前因爲孩子的事和姜瑤鬧了一次。
章老太和陳氏婆媳倆落敗，灰溜溜地跑了，都記着呢。
看着姜瑤上街，回來都帶回不少東西，小日子過得紅火，心裏嫉妒。
“你們想去就去吧，別被忽悠着幹了白活。”
陳氏這麼一攪和，有些人便放棄了摘山葡萄的想法。
還有些人則想着，在家閒着也是閒着，就去摘摘看。
姜瑤總沒缺德到騙鄉親父老玩的份吧？
於是，第二日一早，便有三五村民，揹着揹簍上山去了。
青木村這一帶，山林深，還挺多山葡萄的。
下午的時候，大家就揹着滿滿一大揹簍下來，去了姜家。
有來的，姜瑤就拿着一杆秤去門口稱一稱。
品質好的，姜瑤看着滿意，不夠一斤的，都給了一文錢。
比如二十九斤幾兩，她就給了三十文。
衆人拿了錢，也是樂呵呵的。
“今天掙得錢夠買兩斤肉了。姜家丫頭還真不錯，說給錢就給錢，沒騙人。”
“嘿嘿，明天早點去，叫上我婆娘。”
陳氏聽着那些話，氣得牙根癢。
姜瑤哪來這麼多錢？
真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