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顧九牧忍不住暗笑,給宋老爺子整理一下被子,“外公你可要快點好起來,不然畫畫真要變成哭包了。”
宋老爺子見兩人眉目傳情的樣子,心裏高興着呢,只要小畫過得好,他就放心了。
“好,我老頭子一定早點康復出院,到時候咱們好好過日子!”
“嗯。”顧九牧笑得溫和,完全沒有面對阮畫意時劍拔弩張和厭惡的樣子。
她捏緊了拳頭,骨節泛着淺淺的白色。
萬一顧九牧心情不好,跟外公說了實話怎麼辦?外公經不起刺激。
她的嘴脣抿成了一條線,緊張地看着顧九牧,如果他要說什麼不好的話,她立刻捂住他的嘴巴。
見她緊張的樣子,顧九牧心情大好。
果然,還是要外公才能讓她緊張起來。
“外公,那你好好休息,畫畫的腿還要做個檢查,我要帶她去準備一下,明天再來看你好不好?”
宋老爺子見他工作還記得自己的外孫女,非常滿意,“去吧,我老頭子在這也挺好的,不用惦記我,要多照顧小畫啊!”
“好,外公你放心。”顧九牧笑着答應,兩手放在了她的輪椅上。
她頓時緊張起來,手心被掐得隱隱作痛。
“外公,你好好休息啊,我明天就來看你。”她依依不捨地看着宋老爺子,還是被顧九牧推了出去。
本來以爲顧九牧說帶她做檢查是應付外公的,沒想到他真的把她推到了骨科醫生那裏。
醫生似乎早就準備好了,她一進門,就有人擡着她開始了各項檢查。
“顧……”
“閉嘴,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那,髒了我的地方。”顧九牧冷冷地看着她,“別以爲宋老爺子醒了你就有靠山了,我尊敬宋老爺子,但厭惡你,明白嗎?”
冰冷的話語如同一支支破雲的箭,狠狠穿透她的心臟,痛得她眼眶發紅。
“嘶!”
醫生剛剛碰到她的腿,她就痛得倒吸了口冷氣,眼淚嘩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顧九牧聞言,立馬皺起了眉頭,“能有多疼,哭成這個樣子!”
說着,他冷冷地看着一聲,“下手輕點,她哭起來我心煩。”
“好好。”醫生緊張得滿頭大汗,之前不知道他是傳說中的九爺,這家醫院的大老闆,現在知道了,緊張得不得了。
阮畫意緊咬着嘴脣,她能感覺到醫生本來就小心翼翼,可還是痛,痛得她忍不住掉眼淚,只能強忍下來,不哭出聲。
醫生見狀,對她那叫一個感激涕零啊!
要是大老闆對他的醫術不滿意,說不定就讓他捲鋪蓋走人了。
好人!顧夫人真是好人。
見她小臉都皺成一團了,顧九牧心情煩躁不堪。
他忍不住地想關心她,想讓醫生輕一點。
“嘶!”
拆石膏的時候阮畫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阮畫意,你就不能忍着嗎?能有多疼!”顧九牧低咒一聲,大步走了出去。
他暫時不能再見這個女人,不然他的心又要動搖了。
他立馬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讓助理來醫院接他,他要工作,瘋狂的工作,才能記住阮畫意當初的無情拋棄。
醫生辦公室裏,醫生滿頭大汗地爲她重新處理了骨折,還說了不少注意事項。
阮畫意聽得很認真,她不想變成瘸子,顧九牧欺負她的時候都跑不動。
“謝謝醫生。”她投以淺淡的溫柔笑容,隨即出門,就看到顧九牧煩躁地站在門口,不由得愣了愣。
“你……”還沒走?
話還沒說出口,顧九牧就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神裏滿是冷意,“這是我的醫院,我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
“哦。”她安靜地垂下頭,不再說話。
兩人之間陷入了僵持的沉默。
顧九牧見她逆來順受的樣子又覺得煩躁,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冷冰冰的問道:“你就不想說點什麼?”
“說什麼?”她不解地對上他的目光,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怒氣,連忙道:“你放心,我不會藉着外公的事情打擾你,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不用陪我看望外公,我自己來就好。”
聞言,顧九牧冷笑一聲,“你自己?你自己推着輪椅來嗎?”
阮畫意情不自禁地捏緊了輪椅扶手,薄薄的嘴脣抿成了一條直線,十分蒼白。
“我,可以的。”
她的聲音小的可憐,聽得顧九牧嘲笑地笑了一聲,“自己都沒自信,還有臉說這種話。”
“阮畫意我告訴你。”他捏緊了她的下巴,眼神冰冷銳利,“我來看望宋老爺子,是因爲他對我好,不是因爲你這個沒良心的,所以,不要自作多情,你,只是我買來的玩具。”
聽他不斷重複這句話,阮畫意忍痛勾起脣角,假裝鎮定地對上他冷漠的視線,“九爺不用一再強調這個問題,我一直記得,我是九爺五千萬買來的小玩意,等九爺哪天膩了,就會把我扔了,我不會自作多情。”
多清楚的認知啊!
顧九牧冷笑一聲,本就暴躁的心更暴躁了,猶如一隻瀕臨暴怒的獅子,隨時會咬斷她的脖子。
這個女人,從來都沒意識到她做錯了,她當初的選擇大錯特錯。
爲什麼不能跟他道歉呢?或許,他心情一好就原諒她了。
可對上阮畫意冷冷清清的眸子,他的心頓時冷了大半截。
沒心的女人,他竟然還奢望她知道錯了。
該死!
他低咒一聲,立刻打電話催促助理快點。
正在開車的助理欲哭無淚,他纔開車五分鐘,老闆還能讓他飛過去嗎?
肯定又跟夫人吵架了。
助理暗暗嘆氣,在顧九牧身邊做了幾年的他深知顧九牧的脾氣,能讓他這麼暴躁的,只有夫人。
這邊,阮畫意呆呆地看着他大步離開的背影,心痛如刀絞一般。
五千萬的意義,就是讓他不停提醒她,她只是養在別墅裏的一隻金絲雀,隨時都可能被拋棄。
就她和顧九牧的關係,她被拋棄了纔好,就能安心照顧外公,去另一個城市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