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小護士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遇到壞人了?”
“嗯。”她接過水杯,小口地喝着,“兩個醉鬼。”
剩下的,她也不想說了。
小護士心知她被嚇得不輕,也不再多問,“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對了,顧先生說,最多一個小時他就回來,讓你別害怕。”
說完,小護士給她檢查了一下,確認沒什麼問題,就快步離開了病房。
阮畫意喝水的動作一頓,記憶中,昨晚最後看到的人,就是顧九牧。
原來,他真的回來了。
她小口喝着溫水,嘴角微微上揚。
另一邊。
顧九牧面無表情地坐在真皮沙發上,在他對面,那個張少頭上圍着一圈紗布,臉色慘白,侷促不安地坐在他親爸張凡身邊,身體微微顫抖着。
他只是覺得那個女人好看,想逗着玩玩,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是顧九牧的太太。
傳說中的顧九爺,什麼時候結婚了?!
心底的震驚遠遠比不上恐懼。
張凡腆着一張老臉,低三下四地跟顧九牧說着好話。
“九爺,是我家臭小子不懂事,瞎了狗眼,嚇着顧太太了,這樣,我們負責顧太太所有的醫藥費和營養費,並且賠償她五百萬的精神損失費,可以嗎?”
張凡滿臉乞求,他就這一個兒子,就算再不爭氣,他也指望這個臭小子繼承家業,傳宗接代,要是進了監獄,這一輩子不就毀了嘛。
“九爺,你開開恩,這樣,我給你跪下了!”張凡說跪就跪,不斷地跟顧九牧說着好話,還用力拽着親兒子,讓他也跪下。
“爸!”張少臉色慘白,他都被那個女人打了,憑什麼最後還要他們賠償精神損失費,顧九牧再厲害,還能什麼事情都他說了算嗎?
“還不跪下!”張凡大聲吼道,“我怎麼有你這麼個混賬兒子,知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混賬東西,蠢貨!”
要不是顧九牧在,張凡真想指着他的鼻子臭罵一頓。
張少梗着脖子,臉漲的通紅,最後彆着臉,跪在顧九牧腳邊,狼狽不堪。
顧九牧冷笑一聲,“知道你昨晚的同夥什麼下場嗎?”
張少臉色莫得一白。
那個人,被打斷了雙手,現在還奄奄一息躺在家裏呢。
“我這人一向恩怨分明,誰錯誰對,一眼就看得出來,所以,我只要那人的一雙手,而且,他還能治好,至於你……”
顧九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底寒意猶如凝結成的寒冰,恨不得一點一點,把張少剮了。
張少頓時覺得心底一陣惡寒,恐懼從心底瘋狂生長。
只要,一雙手?!
那他呢?他還被那個女人打破了頭,不至於,那麼嚴重吧?
張少心裏猜測着。
“九爺,昨晚的事情是我瞎了狗眼,傷害了您太太,但您想,她也把我頭打破了,還害得我差點做不成男人,不如,我們各退一步,我們家賠顧太太精神損失費,可以嗎?”
誰知親爹擡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狠狠抽在他臉上,“小兔崽子,你說什麼混賬話呢!”
“九爺,九爺你別跟小孩子計較,他什麼都不懂,九爺……”張凡惶恐地看着顧九牧,見他冷眼看着自己,心道:完了!
顧九牧冷笑一聲,看向張少,“你覺得,我顧九牧的太太,缺你那五百萬嗎?”
這話一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沈助理,報警,犯了錯的人,就要承擔錯誤。”
“九爺!別啊,你太太也打破我的腦袋了,她可是下死手啊!”張少慌了神,連忙來到顧九牧跟前。
顧九牧一腳把他踹到在地,眼神陰鷙地看着他,“她那是保護自己,就算一不小心把你打成植物人,也是你活該,明白嗎?”
“啊!”
隨着顧九牧一腳踩在他的手背上,張少痛苦地慘叫一聲。
然而,悽慘的叫聲還在繼續。
他面無表情地在張少手背上碾了碾,就像再平常不過的在地毯上擦鞋底。
“九爺,九爺,我願意把張家所有的錢都給你,求求你,放過我兒子!”張凡跪着走到顧九牧面前,抓着他的褲腿說好話。
顧九牧看都沒看他一眼,厭惡地轉身離去。
阮畫意還在醫院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沒人陪在身邊,她那麼小的膽子,肯定又要害怕了。
“九爺,九爺!”張凡臉色慘白,朝着他的背影大聲喊道。
沈助理面無表情地推了推眼鏡,“張總不用白費心思了,出了這種事情,你覺得你的公司還能保住嗎?”
這話一出,張家父子徹底失去了希望,癱坐在地上。
沈助理一個眼神,幾個保鏢就把兩人拖了出去,扔在了馬路邊上。
顧九牧到醫院時,阮畫意又睡着了,安安靜靜地躺在牀上。
得知她醒來時不哭不鬧,特別安靜,他心裏不安起來。
阮畫意膽子最小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太過平靜反而不正常。
肯定是那個該死的玩意把她嚇傻了。
顧九牧越想越氣,準備親自收拾了姓張的。
他卻不知道,阮畫意之所以這麼平靜,是因爲她猜到他會爲她處理好一切問題。
下午,阮畫意在一陣爭吵中醒來。
門被人暴力撞開,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她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顧太太,求求你,放過我們家好不好,!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狗眼看人低,我不是人!”
張少踉蹌着衝了進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阮畫意牀邊,一個接一個的耳光,沒幾下就把他的臉打腫了。
阮畫意呆愣地看着這一切,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
“你……不應該來找我。”她猶豫片刻,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最終決定,不要做爛好人。
喝醉了就能無法無天嗎?除了他家裏的人,沒人會這麼慣着他。
“護士,叫保安!”她看向門口的小護士,意思再明顯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