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一條命!
陳恩雪雙眼猩紅,直勾勾地看着張煜。
原本囂張不已的張煜被她盯得渾身發毛,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我怎麼了!孩子已經沒了,咱們不得彌補一下自己的損失啊。”
理直氣壯的態度真是阮畫意都氣笑了。
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呢。
她煩躁地甩了甩手,“張煜?”
“幹什麼!”張煜心裏正煩着呢,聽她開口,煩躁地回過頭,“給錢,否則別多話!”
啪!
阮畫意眼睛都不眨一下,狠狠一耳巴子甩在張煜臉上。
清脆的耳光聲在病房裏顯得格外清楚。
張煜捂着臉,雙眼猩紅地盯着她,“你敢打我?”
“我爲什麼不敢打你?”阮畫意轉身坐下,眼神淡淡的,“就你這種人渣,人人得而誅之。”
她擡頭,笑容燦爛,“還是你覺得我用的力道不夠重?”
這話一出,張煜氣得渾身直哆嗦,甩手就想打人。
卻被病房門口的保鏢衝了進來,一把按住了。
“放開,你們誰啊!”
張煜用力地甩手,心裏煩躁得不行了。
突然冒出來的混賬玩意兒,敢欺負他,“小心我讓你倒一輩子黴!”
“他們是我的保鏢,你要是不老實,我幫幫你?”她彎着腰,眼神清冷地看着張煜,“我這個人最喜歡助人爲樂了,試試?”
說着,她饒有興味地伸出手,捏住了張煜的下巴,活像個調戲男人的女流氓。
張煜被她看得渾身發毛,哪裏還敢囂張啊。
剛纔被抓到阮平文把柄的事情衝昏了頭腦,以爲阮畫意是哪個老東西的女兒,又做這麼大的生意,不可能不要面子。
沒想到她壓根不在乎這點。
還有陳恩雪哪個臭女人,竟然敢罵他。
他倒是要看看,除了他,誰還肯要她這個不乾不淨的女人!
見他氣得咬牙切齒,阮畫意毫不在意,“錢我們是不會給的,你可以去報警,隨時歡迎。”
話音落下,她擡了擡下巴,保鏢就把張煜扔了出去。
不管張煜說什麼,都沒人管,實在把保鏢惹煩了,就讓醫院保安把他扔出去了,進來的機會都沒了。
阮畫意支着下巴,漫不經心地看着牀上的陳恩雪,“你們的事情我不插手,今天也就幫你這一次了,陳恩雪,做事多動動腦子。”
話落,她微微一笑,走了。
走出醫院她就遇到了冷着臉的阮詩情,訝異地挑起眉梢,“守在這?不進去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老傢伙還在家裏發火,我只想看看他們最後什麼結果。”阮詩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當初口口聲聲說愛我媽,爲了給我們更好的生活才選擇了你媽媽,可我媽出事了,纔多久,他孩子都有了,是不是很可笑?”
阮詩情嘴角勾起一抹絕望的笑,“我媽每次問我,他怎麼沒去看她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見她一邊說,一邊掉着眼淚,阮畫意心底沒有絲毫波瀾。
她早知道白蓮會被阮平文拋棄,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你明白這些,也不用特意告訴我,我對這件事不感興趣,走了,再見。”她微微一笑,跟阮詩情打了聲招呼,徑直從阮詩情面前走過。
“阮畫意。”阮詩情看着她的背影,身體微微顫抖着,“你要看的報應到了,我和我媽都得到報應了,總有一天,你也能看到他的報應!”
聞言,阮畫意只是微微一笑,頭都沒回,離開了。
報應不報應的,她不信上天的安排,她信自己。
目送她徹底走遠,阮詩情身體顫抖得厲害,整個胸腔好像都被悲傷充斥着。
她囂張了這麼多年,一直跟阮畫意作對,一直堅信她纔是阮家真正的大小姐,阮畫意只是第三者的孩子,可背上私生女的人卻是她。
不公平啊!
溫熱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掉,她討厭阮畫意,也討厭現在的自己。
……
阮畫意不知道阮詩情在想什麼,她忙着呢。
上次跟顧九牧小吵一架,已經和好了,可他們每天忙得團團轉,有時候就早上起牀和晚上睡覺的時候見一面。
明天是油畫娛樂每半個月的全體藝人經紀人大會,她和曲幽幽都要參加。
曲幽幽還特意打電話提醒她。
接到電話的時候她都忍不住翻白眼,“懷孕的是你不是我,我又不會傻三年。”
第二天一早,她換上幹練的駝色大衣,踩着高跟鞋,氣場全開地出現在了公司。
不少經紀人和藝人看到她,心裏都怵得慌。
因爲蘇言那件事,公司現在對他們更嚴苛了,就算沒有故意苛待他們,也有很多條條框框。
“阮總,早啊!”陶樂頂着圓乎乎的娃娃臉出現在阮畫意的視線中,剪了短髮的她紮了一個小揪揪,看起來活像個高中生。
阮畫意看了都忍不住羨慕陶樂的好皮膚,伸手捏了一把,“你的皮膚越來越好了啊,你不會是妖精吧?都不會老。”
“阮總你又笑話我了啊,我這張臉在咱們這個圈子多喫虧啊。”陶樂想到之前遇到的問題都鬱悶。
見狀,阮畫意都忍不住笑了,“去會議室吧,還有十分鐘就開始了。”
經紀人和藝人陸續到了會議室,阮畫意剛坐下,曲幽幽就被南寧沛扶着進來了。
“喲!”她眉梢輕挑,眼底帶着幾分調侃,“咱們曲總還讓南總親自送過來啊。”
“阮畫意你給我閉嘴啊!”曲幽幽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人都齊了吧,會議開始吧。”
話落,大家都正了神色,端端正正地坐着。
“抱歉,我遲到了。”
白安然踩着高跟鞋姍姍來遲,白開水妝容顯得她更加楚楚動人。
幾個喜歡她的男藝人臉上都帶着笑,不過大多都不敢表現出太多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