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老大爺嘿嘿一笑，躺在旁邊藤椅上，笑眯眯地哼着戲曲。
那腔調，別說多正了。
阮畫意坐在旁邊，眼睛亮亮的。
老大爺的兒子就是她想找的人，本來打算今天跟老大爺熟悉一下，沒想到運氣這麼好，碰上了。
那不等着見一面，都對不起今天這一趟。
見她嘴角忍不住上揚，顧九牧眸底滿是溫柔，道：“我今天，也算是幫了你一個忙，對吧？”
聞言，她挑眉看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讓你幫忙了？”
這廝每次要她還人情就沒好事，她纔不會傻着承認。
可顧九牧顯然不打算讓她矇混過關，大步走到她身邊，定定地看着她，“不承認也沒關係，我知道你來這的目的是什麼，要是你承認我幫了你這個忙，這次，我不跟你爭。”
聽他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她真想朝着他翻個大大的白眼。
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
“你要跟我爭，我也沒辦法，不過我聽說顧氏集團旗下珠寶品牌的渠道已經飽和了，你確定要在這時候再爭一個？”
她說着，饒有興味地看着他，“你就不怕那幾個來找你鬧啊！”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他微微一笑，“中午跟我喫飯？”
她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了，再等一會，也該喫飯了。
“看心情吧。”
她記得昨晚顧九牧說的。
要是這廝又鬧起來，還不知道半夜幾
點翻她家的牆呢。
有她這話，顧九牧心情大好，優哉遊哉地坐在老爺子的椅子上。
老爺子就躺在藤椅上，也沒打算給她解石，大有要等兒子回來了再辦事的意思。
她也不着急，反正目標人物是老爺子的兒子。
“顧九爺，你大駕光臨，還捨得來我爸這個小破店呢！”
一個洪厚響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她順着聲音看過去，就看見一個身材高大，膚色黝黑的男人站在門口。
“你小子還知道回來！”老大爺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氣勢洶洶地衝了過去，拽着男人的衣領子就往店裏走。
男人一臉爲難，按住老大爺的手，又不敢用力，“爸，咱們有話好說，能不能別動手！”
聞言，老大爺冷哼一聲，“不動手能行嗎？你小子，兩年沒回來了，不知道的那些鄰居，還以爲我白髮人送黑髮人了呢！”
“爸！”
男人哭笑不得，順着他進了店裏。
“言西，好久不見。”顧九牧伸出手。
男人爲難地看了眼老大爺，嘆了口氣，“唉，好久不見，我這也是沒辦法，老頭又不肯跟我去那邊。”
“我纔不要跟你去那邊呢，我這兒住得好好的，費那個勁兒幹什麼！”
言大爺哼了一聲，還是決定在外人面前，給他不孝的兒子留一點顏面。
言西這才鬆了口氣，跟顧九牧握了握手，“怎麼想起來找我了？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好了？”
說着，言西臉上帶着幾
分笑意。
顧九牧低笑一聲，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身邊的阮畫意。
言西自然感覺察覺到了，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她就是……”
言大爺見他恍然大悟的樣子，恨不得馬上捂住他的嘴，“不瞭解情況就別說話！”
說着，言大爺還瞪了他一眼。
言西心裏委屈，但他不說。
天知道言大爺有多緊張，他剛經歷了社死現場，可不想再經歷一次，還是先打斷爲妙。
見狀，阮畫意忍不住笑，率先向言西伸出手，“言先生你好，我是阮畫意，宋氏集團的負責人。”
言西眉梢微挑，饒有興味地看看她，又看看顧九牧，旋即低笑一聲：“阮總，你好，久仰大名！”
說着，他就握了握她的手，飛快鬆開。
“我看你們好像挑了幾塊原石，不如我來幫你們解？”
言西笑着看向已經做上標記的幾塊石頭。
她笑了笑，欣然答應。
顧九牧倒是面不改色，站在她身邊。
一直沉默不語的沈助理面無表情地守在她身後，沒有說話。
“老爺子，剛纔說好了，打折的！”
言大爺一聽，輕哼一聲：“你把我最喜歡的石頭都搶了，還要我打折！”
“那是您老說的啊！”
聞言，言大爺頭頂飄過幾條黑線，哼哼唧唧不想理她。
倒是言西頭也不擡地整理着工具，臉色淡然：“爸，說話要算數，您老要是出爾反爾，誰還敢跟你做生意啊！”
這話一出，言大爺沒好氣
地擺擺手，“給你打八折，不能再多了。”
“好的！”
她抿嘴淺笑，八折能便宜不少了，下午帶着外公去逛街。
她心裏盤算着，言西就已經解了一塊原石了。
只可惜，啥也沒有。
言西嘖的一聲，揶揄道：“爸，您老這兒的東西，不行啊！”
“你個臭小子，是不是想捱打，這些玩意難道不是你送回來的啊！”
言大爺瞪了他一眼。
他嘿嘿一笑，“忘了。”
把言大爺氣得不行。
她一共選了四塊原石，打八折後，付了一百二十萬。
眼看着連着兩塊原石都沒出綠，言大爺在旁邊都開始擦汗了。
“你不會在外面隨便找些石頭糊弄你老子吧？”
聞言，言西哭笑不得，“我怕您打斷我的腿！”
“下一塊，趕緊！”
言大爺盯着第三塊原石，狠狠嚥了口唾沫。
要是還開不出，他也不開店了，回家種地算了。
“您也別緊張，下次我把最好的都給您送回來。”言西擔心老爺子難受，安慰道。
見父子倆相處自然，阮畫意嘴角忍不住上揚。
“言先生開始吧。”
能不能出綠，還要看到最後。
“好！”
言西爽朗一笑，“阮總爲人爽快，不錯！”
說着，言西還揶揄地看了顧九牧一眼。
對上他眼底笑意，顧九牧暗暗嘆了口氣。
言大爺察覺到氣氛不對，敲了敲桌子，“趕緊，廢話真多！”
“好！”
言西話不多說，全神貫注地看着石料，劃出了三條線。
她站在玻
璃外面，也忍不住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