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齋一面和談,一面毫不留情打擊北胡,把北胡打得毫無脾氣。

    再加上北胡大可汗近兩年身體日漸衰弱,兒孫爭權日白熱化,再被宋清齋推波助瀾,內耗越發嚴重。

    所以,最終的結果便是北胡對大衍稱臣,年年納貢歲歲來朝。

    但宋清齋也允諾了開放邊貿,北胡人可以用自己優質的皮毛、馬匹、藥材等物換取大衍的糧食乃至其他貨物。

    不允許強買強賣、欺行霸市之類的事情存在。

    爲確保互市平安順暢,宋清齋會派兵駐守、巡視。

    互市開放時間爲每月逢三之日,若是遇到重大節日,比如上元日、中秋節、新年,可以加開一日。

    雙方對這樣的結果都很歡喜。

    北胡的野馬善於奔馳耐力好,如果好好馴化,作爲戰馬的話是非常出色的。

    北地的牛羊受生長環境的影響,肉質也更鮮美。

    若是有哪一方違背盟約,後果自負。

    和談塵埃落定,傳回京城的時候已經快要臘月了,而洪山主僕還在進京途中。

    他們不斷遭受盜匪襲擾,早已偏離了來時的路線,終於抵達了來時接待過他們的驛站,重新擁有了行李車仗,但洪山又氣又怒又累,大病了一場,耽誤了行程。

    當然,耽誤行程並不耽誤他給京裏寫信,他把自己遭遇到的委屈添油加醋哭訴一番,信紙上斑斑點點都是淚痕。

    還花了極大的篇幅敘述許寄的罪狀。

    奇怪的是,信發出去如同石沉大海,竟一點回音也沒有。

    一開始洪山沒有多想,但一連數日等不到回信,他便坐臥不寧起來,重新寫了信,讓自己的心腹隨從去送信,自己仍舊慢慢趕路。

    他盼望着,自己進京的時候,宮裏已經有了處罰許寄的對策,——暫時來說想要懲處手握重兵的大將軍王是不可能的。

    不過他堅信,只要不懈努力,自己遲早能一雪前恥!

    直至數日後在路邊看到了自己被綁縛在路邊大樹上的送信隨從。

    那隨從已經餓得只剩了一口氣,危在旦夕。

    把人解救下來,一問才知,原來他五日前便被人打暈了捆在樹上,每日只有人來給他喂幾口水,身上攜帶的所有物品都已經被洗劫一空。

    洪山又怒又怕,偏生無計可施,只得加快了行程。

    及至進京,迫不及待遞了牌子要進宮。哪知牛太后和周啓都惱他做事不力,不肯見他,——北地和談的事情,宋清齋已經具本上奏,言明爲了確保北胡人不會背信棄義,他將在北地駐守三年。

    周啓怎麼可能會同意!他立刻下旨,要宋清齋回京述職。

    正是天寒地凍之時,傳旨官又不敢怠慢,只得委委屈屈上路。

    可憐見的,在京郊便把聖旨給丟了,他不敢回京,乾脆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前行,走到半路上,便帶着心腹逃了。

    這消息卻直到年後才傳回京中,周啓氣了個倒仰,再次傳旨,這一次聖旨倒是沒丟,不過使團竟在半路上被山匪劫持了!

    等到聖旨終於歷盡坎坷抵達北地,已經又過了一個年。

    這一年來北地說是被經營得花團錦簇也不爲過。

    棉花種植已經被推廣開來,由此興起了紡織業,由於成本低廉,普通民衆也用得起,百姓們過冬不再難熬,穿衣品質也得到了質的飛躍。

    不過,要說棉花的產量到底有多高……

    其實許寄是不太滿意的,但在如今的自然條件下這已是她能做到的極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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