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齋歪了歪頭,“來了。”

    許寄聚精會神去看,卻什麼都沒看出來,天地之間,除了茫茫雪色,便是無邊夜色,不由去看宋清齋。

    宋清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們長年累月練的,耳朵會比一般人好使一些。再過幾息你也該能聽見了。”

    果不其然,許寄很快就聽見了隱隱的馬蹄聲,因爲雜沓紛亂,她又沒有經驗,不好判斷具體數量,只知道應該不在少數。

    未幾,數不清的小黑點朝許城涌來,初時像是螞蟻,漸漸如同蜜蜂。

    馬蹄聲從隱約可聞,到震顫耳鼓,也不過是短短片刻之功。

    許寄不好判斷數量,宋清齋卻給出了個大概數字:“約有五千吧。”

    這些人沒有統一的衣甲,但都穿着深色的衣服,手中揮舞着雪亮的長刀,看架勢是要圍困許城。

    許寄揚了揚眉,“你是要檢驗一下我應對危機的能力?”

    “非也,”宋清齋搖頭,“原本他們就是被驅逐而來,我早已安排妥當了,他們不至於靠近許城半里之內。”

    他知道許寄安排的防護從辦理外開始。

    許寄撇撇嘴,“你是不是跟謝慶也打過招呼了?怎麼?就瞞着我一個人?”

    “這不是爲了給你看一場熱鬧麼,”宋清齋笑道,“我看你這幾日頗有些無聊。”

    而且許寄小日子剛過,她那幾日不怎麼舒服,宋清齋怎捨得讓這些事擾了她休息?

    許寄撇撇嘴,倒也並不怎麼在意,她知道,謝慶那裏有分寸,若是對她不利的事,謝慶是絕對不會隱瞞的。

    果不其然,那些來襲的騎士在距離許城還有一里多地的時候便被一支騎兵攔截了。

    這一次並未響起馬蹄聲,彷彿那些騎兵是從天而降的一般。

    宋清齋輕聲解釋:“他們在馬蹄上裹了稻草,是以奔馳起來沒什麼聲音,一般奇襲的時候會這樣做。”

    騎兵身上的鎧甲在雪色中隱隱透出凜冽寒光,他們駿馬整肅,陣勢森嚴,左手持着圓盾,右手執着長槍,面上還罩着防護面罩。

    兩軍對壘,氣勢上便勝過了對方。

    騎兵這邊響起一聲尖銳的哨聲,騎兵們齊刷刷舉起長槍,胯下戰馬邁步向前,發出整齊而沉悶的聲響。

    原先想要圍困許城的騎士被圍在正中,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陣勢,只是本能地組成一個圈,長刀統一對外。

    許寄不由問:“統軍的莫不是駱將軍?”許城本就在武陽城附近。

    宋清齋微微頷首,“是他。”

    騎兵再次向前,包圍圈再次縮小。

    直至對方騎士的氣勢全都被打壓下去,駱宏章才縱馬上前,跟對方交涉。

    因爲距離較遠,他們說什麼,宋清齋和許寄是聽不到的。

    許寄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你不是說有熱鬧可看?意思大概就是他們不肯輕易投降,怎麼只是被圍了一下,便要束手就擒?”

    “沒那麼快,”宋清齋失笑,“有些時候,示弱不過是一種策略,麻痹對方的策略。

    “他們若肯輕易投降,怎麼會來這裏?”

    本身想要衝擊許城,便是打着孤注一擲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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