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荀目光下意識的掃了一眼桌子上已然光盤的糕點,這是有多飢腸轆轆,那麼一盤糕點喫的乾乾淨淨,都不怕撐着。
搞得好似很久沒喫飯似的。
他劍眉微微一揚,冷哼一聲開口道:
“吃了孤的糕點,就想溜之大吉?”
“還不快滾過來給爺守夜。”
溫瀅諾諾的應了一聲,旋即便規規矩矩的步履到殿下牀榻旁。
好在今夜殿下倒是好心好意地直接扔給了她一軟枕,溫瀅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便將腦袋埋在軟枕上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漆黑的夜晚,嫵媚的月色。
司荀擡起幽深不明的眼眸睨着那邊才一會功夫便酣睡的女子,眉心微微一蹙,不由冷哼一聲。
他還沒睡着,這丫頭倒是跟頭豬似的睡的很香。
不過,好在她這丫頭身上散發着淡淡縷縷的藥香味混合着女兒家清冽的天然梔子香,很快就讓他進入了夢鄉。
翌日,一清早,當外間明媚細碎的陽光透過淡雅的窗簾淡淡縷縷的曬了進來。
司荀迷迷糊糊中感覺好似有一雙柔軟冰涼的玉手在他的胸脯上亂躥,緊跟着又不知不覺的摸到了他白皙修長的脖頸。
他雙目徒然一睜,反手便緊緊的握住了那隻四處作亂的玉手,怒喝了一聲:
“溫瀅,你在做什麼?你居然敢非-禮孤?”
溫瀅被男子的力道捏的生痛,瞬間便驚醒了過來,這才恍惚意識到她的失態。
她忙跪在地上顫悠悠的請罪道:
“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非禮殿下,更加不該覬覦---褻瀆殿下的身體,奴婢罪該萬死,還望殿下恕罪。”
司荀氣急敗壞的從牀榻上站了起來,目光睥睨兇狠的狠狠的射在那一抹嬌軀上,暴怒出聲道:
“溫瀅,孤警告你,收起你那攀龍附鳳的齷齪的小心思,孤對你壓根沒興趣,在孤的眼裏,你頂多就是一可以促進孤睡眠的繡花枕頭罷了。”
“若是下此再敢恣意造次,孤---孤就將你拉出去直接杖斃,你別以爲因爲你的身份,孤就不敢真的殺了你---。”
溫瀅聽的毛骨悚然,天地良心,她真的沒想覬—覦他身體的想法。
昨晚睡的迷迷糊糊的。
她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居然腦袋靠在了殿下的牀頭,關鍵是手還莫名其妙的摸了不該摸的地方,實在是罪過啊。
她連忙磕頭請罪開口道:
“殿下,您消消氣,奴婢保證下不爲例,絕對不會再犯,奴婢也絕無攀龍附鳳的想法,天地可鑑,日月可表,若是殿下不信的話,奴婢可以立毒誓。”
“若是奴婢違背此誓,敢對殿下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必定天誅地滅,此生無兒無女,孤獨終老,不得好死---。”
男子的面色越發變得陰森恐怖起來,暴跳如雷的開口道:
“滾,立刻給孤滾出去,孤再也不想看到你---。”
溫瀅見情形不對,趕緊識趣的麻溜的滾了,直到走到門外,她依舊驚魂未定。
不由暗自撫摸了一下噗噗直跳的小心臟。
不就是昨晚一時失態無意間摸了他幾把,脾氣怎麼能這麼暴躁。
前世的時候還沒少跟她魚水之歡了,什麼沒瞧過,假正經。
這男人貌似比以前更加難以伺候了。
虧得之前,在容府的時候,她有自知之明,沒有自稱自己爲嬪妾,否則丟臉實在丟大了。
“溫瀅,你說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昨晚太子爺讓你守夜,你居然居心叵測的想要勾搭爺上位,這不徹底惹惱了殿下今兒一早就把你給轟出來了吧。”
“你啊,也就是做粗使丫鬟的命,這輩子都休想再到殿下跟前伺候,太子爺最厭惡的就是心懷鬼胎的賤胚子。”
“就你這樣上不了檯面的村姑也配讓太子爺對你青眼眷顧,你是瘌蛤蟆想喫天鵝肉呢---。”
採芙嘴巴吧啦吧啦的唸叨了一大堆,這會小安子步履進了屋子內,看了看溫瀅,開口道:
“溫姑娘,這是太子爺賞賜給你的白玉膏,讓你好好的把手保養好,免得玷污了太子爺的眼,不容有失!”
溫瀅忙抿脣一笑,謝了恩典,沒想到這男人還有點良心,如此大張旗鼓的賞賜給她藥。
還特意交代讓她好好保養自己的玉手,這不是擺明了暗示從今往後,她不必再跟底下的丫鬟一般幹些粗活了。
有時候,主子一兩分的無意間的關照,都會讓她往後的日子好過許多。
那邊,採芙面色青白交錯。
本來以爲今兒這賤蹄子惹惱了殿下,殿下再也不願意見到她。
沒想到殿下居然還如此衆目睽睽之下給她賞賜藥,這野丫頭果真是禍害千年的狐狸精。
採芙惱怒的撇了撇嘴,扭頭便轉身走了。
小安子又態度和善的說了一句:
“溫姑娘,這殿下還是頭一遭賞賜給底下的丫鬟白玉膏這種西域來珍貴無比的好東西,殿下還交代了,過兩日便啓辰回京都,姑娘還是趕緊的收拾包裹吧!”
大約七日後,他們馬不停蹄的終於抵達了東宮,溫瀅想着太子爺那日雷霆之怒。
因此,這段時日倒是老實不敢往殿下面前湊,免得觸了殿下的眉頭,到時候吃不了兜兜走。
這一日,連日路途顛簸。
溫瀅正在偏院內收拾自己的行禮,這畢竟是金碧輝煌的皇宮,居住的房間自然比江南的時候要寬敞明亮許多,至少不用睡硬邦邦的木板牀了。
她有自己獨立的一張牀榻,上面鋪着軟綿綿的被褥,只是花式老土素雅了一些。
採芙喜靜,獨自一人霸佔外間,她和紫玉住在裏間,比其他的丫鬟睡大通鋪,這待遇自然要好很多。
溫瀅這人適應性特別的強,在江南的時候被迫無奈的做了半月有餘的奴婢,倒是很快便適應了眼下的身份。
她也不知道爲何這一世,司荀會突然改變了注意,留下了她。
想必可能只是因爲她身上的淡淡的藥香味可以讓他入眠,僅此而已。
反正,她遲早得回京都,現在藉助太子爺的東風回來也好。
溫瀅麻利的整理好房間後,她便親自沏了一杯清茶正準備端給太子爺。
卻沒料想到,恰好在院子的大門口撞見了一打扮雍容華貴的女子姿態嫵媚的剛纔正院內走了出來。
女子身罩一襲玫紅色的拖地長裙,頭上插着一支璀璨奪目的金步搖,垂着的圓潤的珠子在鬢髮間搖搖晃晃。
生的一雙妖嬈動情的細長的丹鳳眼,峨眉輕掃,體態顯得妖妖豔豔的勾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