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東宮娘娘不想上位 >第(273)章 第一個條件。
    (273)

    溫瀅微微頓了頓神色,垂了垂晦澀的眼眸,方纔暗啞着嗓子開口道:

    “嬪妾不敢,嬪妾知道從古至今,嫡庶有別,殿下重視嫡子,嬪妾不敢有任何怨言,嬪妾只是懇請殿下不要冤枉了願意拿命護住小熙兒,侍主忠貞不二的好人。”

    “雖然嬪妾知道這宮裏頭有許多不公之事,可嬪妾也希望憑藉自己一己之力可以竭盡全力地護住身邊的人。”

    “不知殿下可還記得,當初在莊子內的時候,殿下曾經跟嬪妾下過賭注,許諾過嬪妾三個條件,嬪妾相信殿下一言九鼎,必定會信守諾言的。”

    “嬪妾懇請殿下現在答允嬪妾的第一個條件,設法保全雅竹,想必殿下向來言出必行,必定不會失信於嬪妾的,還望殿下恩准!”

    司荀面色肅穆的擡手惡狠狠的指了指她,一字一句的開口道:

    “溫瀅,你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孤在你身上耗費的心思,不比任何人少,同樣的孤也不會因爲熙兒乃庶出,便輕視於他。”

    “今夜的意外,也是孤最不願意見到的,事關於熙兒的性命,不管是誰,哪怕是你身邊最得你信任的奴婢,孤也會秉公處理,絕不會法外容情。”

    “今日孤若是施恩於你身邊的丫鬟,往後底下的丫鬟奴才們有樣學樣,出了啥事,都隨意的想要找個糊弄的理由搪塞了過去,熙兒的安危豈不是岌岌可危。”

    “若是因爲旁的事,孤都可以由着你,但是關乎於熙兒的身家性命,孤絕對不會恣意縱容。”

    “即便並非雅竹無心之失,但是她也必須承擔護主不利的罪名,孤既然將此事交由慎刑司處置,是生是死,各安天命---。”

    說完,司荀氣咻咻地直接轉身便朝着屋子內走去。

    待走到一半的時候,司荀又陰沉着面色,氣不過的折了過來,擡手厲色指了指她,沒好氣的斥責了一聲道:

    “溫瀅,你別逼孤,以爲一直跪在這裏,便可以令孤妥些,孤還是那句話,事關於小熙兒的安危,孤絕對寸步不讓,你喜歡跪着便一直跪在這,凍死你也是你自找的。”

    司荀憤然的扭頭朝着屋子內走去,剛纔被溫瀅給氣糊塗了,這會才發覺手臂處似傳來絲絲疼楚,越發厲害了許多。

    司荀擰了擰劍眉,旋即,便輕輕的將左手臂的寬大銀絲滾邊的衣袖挽起來。

    便發覺手腕某處剛纔被煙花的火星子炸的紅腫一片,看起來有些皮膚變得潰亂一片。

    旁邊的小安子頓時神色一急,顫巍巍的開口道:

    “殿下,您怎麼受傷了,是奴才失察,奴才這就喚太醫前來給您診治。”

    剛纔場面一片混亂不堪,又加上這小皇孫突然從臺階上面墜落了下去。

    緊跟着又是手忙腳亂的傳太醫,皇后震怒問責,一通忙活下來,小安子倒是也沒注意到殿下受了傷。

    這會,正神色匆匆的轉身欲走出去。

    司荀不由蹙眉暗自抽了一口涼氣,剛纔便覺得手臂處有些疼楚,也沒太注意。

    許是又被溫瀅的言語給氣着了,一時之間牽扯到傷口更是疼痛難耐了。

    他忍了忍,淡淡開口道:

    “一點小傷而已,不需要大驚小怪的,你去裏間幫孤把放在暗格子的藥箱子給拿出來,簡單的上點藥包扎一下便可以了,不要伸張出去,免得母后知曉了擔心。”

    小安子諾諾的應答了一聲,便疾步走進裏間將藥箱子給取了出來。

    磨蹭了一會後,方纔戰戰兢兢的開口道:

    “殿下,奴才笨手笨腳的,恐怕會不小心傷了您,您忍耐着點。”

    司荀神色未動的微微頷首。

    旋即,這小安子神色遲疑了一下,只好小心翼翼地給司荀包紮好了傷口。

    司荀緩緩地吸了一口涼氣,又皺眉開口道:

    “你去外頭看看,那丫頭是不是還在外頭跪着。”

    小安子轉身朝着門外瞟了一眼,方纔又折回來,恭順開口道:

    “殿下,這溫側妃的性子向來倔強執拗的很,眼看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這天寒地凍的。”

    “溫側妃身子又向來弱不禁風的,奴才是擔心若是再這般跪下去,回頭這溫側妃凍出好歹來該如何是好---。”

    司荀沒好氣的惱怒出聲道:

    “是她自找的,最好凍死了她纔好,這樣孤也能省心些。”

    雖然嘴上這般說,但他也知道這丫頭的性子倔起來,就算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就知道誠心跟他對着幹。

    思及此,他的心裏不由更加添了幾分怒火,怒吼了一聲道:

    “你讓她滾進來。”

    小安子就知道殿下還是心疼溫側妃的。

    再說,因爲平日裏這殿下向來寵愛溫側妃。

    因此,他也跟雅竹常有往來,往私心裏說,他也希望能保全雅竹的性命。

    因此,這會他忙火急火燎的去外頭親自喚溫瀅進來了。

    待溫瀅進屋的時候,早就冷的渾身發抖,面色發紫。

    這小安子也是有個眼力勁的忙給她紅腫的雙手遞了暖手壺過去。

    頓時暖意襲來,加上屋子內燃燒着暖烘烘的紅羅炭,緩和了好一會,她的面色方纔逐漸恢復了幾分血色。

    司荀瞅着她差點凍成了雪人,心裏憋着一肚子氣。

    旋即,便黑着臉端起旁邊的茶盞輕啜了幾口,壓了壓心裏滋滋往上躥的火氣,這才緩聲開口道:

    “爲了救那丫鬟,你可真的豁的出去,今日參加宮宴的從各宮的娘娘們再到皇親國戚,朝中重臣以及誥命夫人等等至少百人以上。”

    “你居然在母后面前敢不知所謂,大放厥詞的承諾三日之內便可查清楚真相?”

    “若是查不出來,你當真以爲母后不會直接取了你的項上人頭,豈能隨意的拿自己的性命當做兒戲?”

    “都是平日內孤縱的你越發不知天高地厚,方纔衆目睽睽之下敢如此口出狂言,不計後果。”

    “今日前去參見宮宴的那位不是身份尊貴的勳貴豪族,不管查到他們其中的那位貴人身上,你有多大的能耐敢輕易的開罪他們,你只不過是區區的太子側妃。”

    “平日裏在東宮內胡作非爲便罷了,如今倒好還要鬧的人盡皆知,滿城風雨不成?畢竟今夜是雅竹抱着小熙兒的,如今出了事,她必定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管此事查的如何,她都難逃其咎,更何況此事鬧到了滿朝文武的面前,總要對外有所交代纔是。”

    溫瀅勾脣涼涼一笑:

    “殿下的話,嬪妾算是徹底的聽明白了,無非是能查出來自然甚好,若是查不出什麼來,只能拿雅竹出來頂罪了,反正左右不過死了一個丫鬟罷了。”

    “這在宮裏頭早就是司空見慣的事,可殿下有沒有想過,這次您便如此輕而易舉的放過了背後的兇手,難保他下次,還有下下次不會對熙兒下此毒手。”

    “難道殿下每次都要這般包庇縱容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嗎?”

    “旁的事,嬪妾都可以不計較,唯獨只有小熙兒的事,嬪妾非得要弄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可,究竟是誰敢暗地裏對熙兒下此毒手。”

    “嬪妾縱然再人微言輕,也會用自己的方式來替小熙兒討回公道,想必殿下應該也是知曉嬪妾睚眥必報的性子的,尤其是在小熙兒的事情上面,嬪妾比任何人都更要在意。”

    司荀冷冷一笑:

    “難道孤不在乎小熙兒的安危嗎?孤比任何人都想要查清楚事實真相,可此事驚動了太多人,已然完全超過了孤能內部操作的範圍了。”

    “你說的倒輕巧,就這般隨隨便便的放了雅竹,母后那裏你打算如何交代。”

    “現在孤給你兩個選擇,要不就拿雅竹做筏子徹徹底底的查清楚背後真兇究竟是何人。”

    “還給你一個想要的明明白白的真相,要不就選擇保全雅竹,暫時含糊其辭的矇混過去,你該知道凡事難以兩全。”

    “既要保住雅竹,又要繼續追查下去,壓根就是天方夜譚之事,至少目前爲止,孤還做不到隻手遮天,自然也由不得你使性子胡作非爲,你自個選吧,這是孤最大的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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