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死的白月光(快穿) >第201章 第二百零一章
    此時此刻,循柔感覺自己像一條擱在砧板上的魚,一隻有力的手按在她的身上,任她怎麼撲騰尾巴都撲騰不出去。

    一片暗影籠罩在身前,他翻身壓住了她,手感極佳的冰涼墨發從他的肩頭滑下,垂落在她的胸上,髮絲鑽進脖子裏,弄得她又刺又癢。

    循柔緊緊地攥着頭巾,纖細的手指因太過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的聲音透着掩飾不住的驚慌,像顫抖的小羊羔,“公子你要做什麼?”夠嬌弱了吧。

    他的眼睫分外纖長濃密,垂下眼簾時會投出淺淺的陰影,他捏着她頭頂的頭巾,力道不輕不重,但就是沒有撒開手,“這位夫人,可是走錯地方了?”

    循柔聽着他的語氣還算平和,擡了擡眼,觸及他的視線,便立馬移開了,她輕聲道:“是相公讓我來給公子鋪牀的。”

    叫別人老婆來陪他,卻反過來說她走錯地方,惡人先告狀,玩得挺溜啊。

    他直起身子,曲起一條長腿,斜睨着她道:“你相公沒跟你說別的?”

    循柔也坐了起來,想稍稍退開一點距離,免得他突然出手,可她往外挪了一下就停住了,垂眸看向他的腿,他壓住了她大半的裙子和繫帶。

    “說讓我來陪公子,一切都聽公子的。”她拉住繫帶往外扯了幾下。

    他動也不動,隱含譏誚地道:“陪到牀上來了?”

    “公子你先拿拿腿,壓着我裙子了。”循柔自力更生,伸手去擡他的腿。

    衣袍之下是單薄的綢褲,一雙溫熱柔軟的手貼到腿上,透過薄薄的布料,手心的溫度傳遞過來。

    蕭執瞬間拍開她的手,狹長的眼眸多了幾分鋒芒,“老實點。”

    循柔看了眼被他拍紅的手,在心裏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她哪裏不老實,還不是他壓着她裙子不放,是他不要臉。

    然而考慮到可以得到的好處,只好又將這點不愉快壓了下去,她擡眸看向他,遲疑地道:“公子,事到如今,我就跟你把話說了吧。”

    蕭執拂了拂袍子,“嗯。”

    循柔往他身邊挪去,被他瞪了一眼,她停下動作,低着頭捏着袖子,難爲情地說道:“我跟相公成親多年一直沒有孩子,大夫說相公他、他……”

    她難以啓齒地揪起袖子,雖然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表達出來了,循柔說話的聲音又輕了幾分,一雙素手忐忑地絞動着,“今日公子來到這裏,相公很是高興,想讓我來跟公子借、借種……”

    最後兩個字她幾乎是用氣音說出來的,蕭執轉頭去看她,眸光有些奇異,“借什麼東西?”

    循柔擡了一下眼,別開頭去,捂着臉輕聲重複了一遍。

    過了片刻,他開口道:“把臉露出來給我瞧瞧。”

    循柔忽地扭過頭來,“難道不好看就不能借了?!”

    她有些氣惱,被上衣包裹得鼓囊囊的胸脯上下起伏着,眼裏要射出刀子。

    他眉頭微挑,冷冷一笑,“不能。”

    循柔咬了咬脣,意識到自己太過氣憤,努力地平復心情,不能就不能,誰稀罕這個,硬塞給她,她都不要,純粹是被他的語氣給氣到了。

    “我知道是我們高攀了。“她軟下聲音,輕輕地捏住他的衣袖,“公子別趕我,要是讓相公知道了,他肯定會打我的,今晚我給公子鋪牀疊被,怎麼都成,只求公子能讓我沾沾您的貴氣。”

    他忽然說道:“你過來。”

    循柔警惕地捂住臉,稍微傾了傾身子,頓時落入了他的陷阱,他飛快地抓住她的手,把她兩條手臂全扭到了背後,她一時不察他就又來扯她的頭巾。

    “不行不行!你別碰!”循柔使勁兒掙着,就是不讓他看。

    屋裏的聲音傳到外面,兩個在外守着的男僕表情有些微妙,女人嬌媚的呼喊夾雜着木牀吱吱呀呀的聲音,在夜深人靜的小院子裏甚是清晰地響起。

    張定聽到外頭有動靜,就趕緊走到了院子裏,聽見裏面在叫什麼,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那醜丫頭膽子也太大了,這是霸王硬上弓了,真懷疑她往酒裏撒的是蒙汗藥還是春藥。

    張定感覺到有幾道視線落在他身上,他擡頭看過去,那兩個男僕便不約而同地移開了眼。

    “……”

    他想他明白這兩人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了,大概是他媳婦跟別的男人胡來,他還跑出來聽信,這心是真大啊。

    張定沒處說理去,氣悶地回了屋。

    怎麼掙也掙不開,循柔索性不動了,她此時的姿勢有點不太美妙,像俘虜似的被他摁在牀上,她趴在那裏,把臉撇到一邊。

    蕭執不費力氣地鉗制着她的雙手,見她不亂動了,把她翻了個身,俯下身去,扯開了她的頭巾。

    四目相對,循柔看着他明顯頓住的表情,簡直想大笑三聲,她今天畫了一個陰陽臉,上半臉是白的,下半臉是黑的,還在嘴上畫了一個烈焰紅脣,噁心不死他。

    哪知她還沒笑出來,他先笑了起來,捏着她的臉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低低地笑個不停。

    循柔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他笑得好看,特好看那種,俊俏的臉上能開出花來,但他笑得再好看,也是在笑她。

    “畫的什麼鬼東西?”

    “呵。”都把你逗成這樣了,還好意思嫌棄。

    他笑夠了,就翻臉無情地沉下了臉,“說,你從哪兒來的,究竟想做什麼?”

    “公子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循柔讓自己儘量顯得無辜一點,只盼她這雙眼睛別給她拖後腿,很快她就不再糾結表情了,用這張臉施展美人計,實在不是個明智之舉,把他逗笑說不定還更簡單點。

    他扯了扯嘴角,“別跟我說你真是來借種的。”

    “不是不是,你都說不借了,我知道的。”

    循柔不想動,只要他不使勁按着她,這樣還挺舒服的,真的一點都不頭疼了,她把手悄悄地貼到他身上,剛碰上去,就被他甩了出去。

    就這點不好,總是不讓她碰,循柔眼睛瞅着他,“你真厲害,怎麼認出我的?”

    他瞥她一眼,沒有理她。

    循柔挨着他坐着,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他身上,充上電後,託着下巴發呆。

    “出去。”他開口趕人。

    “我不能留在這裏嗎?”循柔眼巴巴看着他,就像她之前說的,他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她陪他玩了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居然還要趕她走。

    片刻後,循柔從屋裏出來,衣裳也亂了,頭髮也亂了,幾人心照不宣,就當什麼都沒看見。

    “還以爲你不回來了呢。”張定打了個哈欠。

    “他趕我。”循柔拿出小鏡子照了起來。

    張定有些顧慮,怕她把那人給惹惱了,他們都沒好果子喫,但眼下看她這麼淡定,又把心放回了肚子裏。

    翌日一早,循柔在一陣馬蹄聲中醒來,他又跑了。

    “還追不追?”張定期盼地看着她,昨晚她都得償所願了,可以就此打住了吧?

    循柔照着鏡子,毫不猶豫地道:“追!”

    張定表情古怪,她是不是上癮了?

    再次相遇的時候,循柔正在賣身葬父。

    女要俏,一身孝,她耳畔彆着一朵小白花,白布遮着頭,露出烏黑的發,臉上戴着面紗,一身白衣跪坐在地上,輕聲啜泣着,光是這份楚楚可憐的風姿便吸引了不少人。

    很快就有人上前詢問了,“小娘子,我給你二兩銀子,把你爹下葬以後,跟着我怎麼樣?”

    “這位大哥是在開玩笑嗎?二兩銀子都不夠給我家狗下葬的,您要手頭拮据,就別跟着湊熱鬧了。”

    那人臉色鐵青,“你想要多少銀子?”

    “一百兩吧,這可是我爹,不能委屈了他。”循柔拭了拭眼角。

    大家無一不驚訝,有人勸說,有人嘲諷,循柔不爲所動,大家議論了一陣子也就散了。

    直到街上來了一位闊少爺。

    循柔把張定伸出來的胳膊塞好,擡起頭,淚眼盈盈地瞅過去。

    蕭執撩起袍子半蹲下來,瞅了她幾眼,伸手撩開席子,他眉頭微挑,“你爹夠年輕的。”

    循柔抹着淚,把席子蓋了回去,“保養得好。”

    “怎麼賣的?”

    “別人問價,我都是要一百兩的,公子你的話,我給你打個折,二兩銀子好了。”

    張定暗自腹誹,她不是給她家狗下葬就得要二兩麼,剛剛還要一百兩,標準怎麼說降就降!

    下一瞬,張定就聽到蕭執對人吩咐道:“把他埋了去。”

    張定心裏咯噔了一下,不會來真的吧。

    循柔體貼地道:“把銀子給我就好了,不用麻煩公子。”

    他看着她道:“不麻煩,送佛送到西。”

    循柔點頭,“行啊。”

    不行!在兩個人的眼皮子底下,張定拽了拽循柔的裙子。

    蕭執勾了勾脣,“你爹這是又活了?”

    循柔緩緩道:“是啊,我真開心。”

    一隻手忽然伸了過來,蕭執捏過她別在耳邊的小白花,在指間捻動了幾下,忽然轉過頭去,她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他瞧了瞧她,突然說道:“我有這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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