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汪橫一聽他要取代自己的縣令之位,則是瞬間就不淡定了。
他從地上一躍而起,拔出腰間佩劍直指白戎,臉上卻滿是驚恐萬狀的神情。
“你個山匪也妄圖當縣令?別做夢了!”
“縣令之位是我的,你不配!不配!”
汪橫的尾音未斷,就被施牧一掌砍中脖子。
他翻了個白眼,最終昏昏沉沉地暈倒在地。
施牧看着漸漸倒下去的汪橫,嘴裏喃喃了一句:“聒噪。”
……
隨着畫面一切,白戎已經從縣衙裏抽出糧食分發給飢腸轆轆的饑民。
其中包括顆粒分明的大白米飯,每家每戶兩斤豬肉,兩斤牛肉,兩斤羊肉,兩斤雞肉,還有一籃筐的雞蛋。
當然,必不可少的,還有瓜果蔬菜這些。
總而言之,原本汪橫這些佔爲己有的糧食通通都被分了出去,用作接濟難民。
白戎還特地囑咐手下分發糧食的兄弟,說是分東西的時候提醒一下對方,午時三刻,斬汪橫,平民憤,縣衙門口,務必賞光。
百姓一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紛紛賞臉圍觀。
畢竟這麼多日子過去,終於有人能替自己出這口惡氣,他們當然是不能缺席的。
午時三刻還沒到,縣衙門口就已經聚集了一大批喫飽喝足的百姓。
這些人來來往往、車水馬龍的,都是爲了看白戎處決汪橫。
白戎利用午時三刻之前的這些工夫,讓清風寨的弟兄們加急搭建了一座臺子。
而這座在縣衙門口臨時搭建的臺子,就是白戎的行刑地,亦是汪橫血濺當場的地方!
快到午時三刻的時候,兩個清風寨的兄弟把汪橫押上行刑臺。
當時的汪橫被五花大綁,全然就是一個無法動彈的狀態。
可儘管死到臨頭,汪橫的眼裏也還是寫滿了委屈和不甘。
他的眼眶漸漸溼潤起來,裏面好像噙了一絲淚光。
那是面對死亡時所流露出的恐懼,是大難臨頭的真實寫照。
二人用力往下一按,致使汪橫硬生生地跪在了地上。
他的嘴脣顫抖得極快,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聲來。
兩個兄弟分別向左右兩側退散開來。
他們板着一張冷漠無情的臉,手搭在劍柄上立在一側,莊嚴肅穆的樣子宛若門神。
白戎同樣把手搭在劍柄上,大步流星、氣勢洶洶地走上行刑臺。
他走到汪橫身邊時停下,所往前邁進的每一個步子,所發出的每一聲喘息,都足以把汪橫震撼得心旌神搖、惶惶不可終日。
汪橫只敢低垂着腦袋,不敢擡頭看那些圍觀的黎民百姓。
因爲他的心裏有愧,所以沒有直視羣衆的勇氣。
若非眼下的糧食堪比金子,這些百姓非要拿瓜果蔬菜乃至臭雞蛋砸他不可!
“狗官!貪官!”
“縣令汪橫!罪有應得!”
“欺壓百姓,不配爲官!”
汪橫在一聲聲唾罵中無地自容,恨不得趕緊挖個地縫鑽進去。
他的出現,無疑是引起民憤的關鍵,毫不誇張地說,大家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活活淹死他!
汪橫怕極了死亡,沒想到自己風風光光的一生竟然要斷送於此,他實在是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也沒用,人犯了錯事,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汪橫的報應來了,他逃無可逃,也避無可避。
白戎放眼望去,看着底下這些喫飽喝足的百姓,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心裏更是多了一絲慰藉。
白戎看着看着,忽然發現,施牧和王湛也悄無聲息地立在人羣之中,靜靜地看着自己的表演。
白戎眼前一亮,似是有些激動,但最終還是把激動的心情潛藏在心底,並未過多顯露出來。
王湛面帶微笑,眼裏滿是對白戎的信心。
白戎在不經意間跟他對視一眼,心裏頓時有了底氣。
王湛默默朝他點了個頭。
白戎心領神會,同樣點頭回應,然後面朝普羅大衆,鄭重其事道:“諸位,且聽我一言!”
白戎一開口,百姓便是齊刷刷地安靜下來,不再大聲喧譁吵鬧。
因爲百姓識得他,知道他是分發糧食的貴人,所以尊敬、敬重。
當場面一度陷入了沉寂當中,白戎竟覺得有些緊張。
他暗暗喘了一口氣,在醞釀了好一會兒後,才正色莊容地發號施令道:“狗官當道,民不聊生!”
“縣令汪橫,豺狼之心,濫用職權,近狎邪辟!”
“倘有守道君子,痛人世流毒,怎能袖手安坐?”
“自當憤怒,以衛吾道!”
“仗義而言,實鑑吾心!”
……
白戎說了好多好多諸如揭竿而起之類的話,瞬間就把現場的氛圍推向了高潮,點燃了黎民百姓奮起反抗的決心!
施牧朝着身邊的王湛微微一笑,輕聲試探道:“白戎一小小山匪都能說出如此慷慨激昂的言語,完蛋,這些說辭都是你教他的吧?”
王湛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誰說山匪就不能是個知識分子?”
“是不是我教的並不重要,最起碼他能背得下來。”
“不像你,只知道仗劍天涯、行走江湖,將來遇到喜歡的女孩子,連封情書也寫不出來。”
施牧嘿嘿一笑,神色自若道:“情書不情書的暫且不說,主要是沒有遇到心儀的女孩。”
“要不然,我施牧也一定是腹有詩書氣自華,張口就來!”
“行啊。”王湛淡然一笑,順勢迎着他的話說下去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兩人說着,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白戎的身上。
只見白戎拔出腰間佩劍,辭氣激憤道:“我白戎資質平平,沒什麼能力,但一定保證,大家可以喫得飽,穿得暖,不再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今日我就爲民除害,讓汪橫人頭落地,付出代價!”
此言一出,一呼百應!
百姓紛紛高聲呼喊,支持白戎替天行道的壯舉!
在衆多百姓的支持下,白戎頓時信心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