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羅春海的雙手置於胸前來回挪動,將自身真氣與王湛的劍意融爲一體,以達到爲己所用的目的。
王湛緊皺着眉頭,蒼白無力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憔悴和滄桑,彷彿是要支撐不住。
隨着時間的流逝,羅春海腰間的佩劍開始隱隱顫抖。
待到時機成熟以後,其佩劍更是“唰”的一下從劍鞘裏飛馳而出!
佩劍飛快地於半空中旋轉一圈,最終豎着停滯在了羅春海面前,呈一個劍鋒朝下、劍柄朝上的姿態!
羅春海有條不紊地把雙手往前一推,慢慢將王湛的劍意渡到自己佩劍身上。
當佩劍猛地向外震懾出一股極其強大的劍氣,這場儀式便也算是完成了!
王湛身嬌體弱,不堪劍氣的衝擊,徑直連帶着軒轅往後退了兩步,差點就要因站不穩腳跟而摔倒在地!
王湛定了定神,想要緊握軒轅,右手卻抑制不住地瑟瑟發抖,最後只好愁眉不展地望向羅春海。
只見羅春海猛然瞪大雙目之時,眼神突然變得跟刀一樣鋒利,就連神情也是認真嚴肅了不少。
他在迅速起身的同時,順勢握住佩劍的劍柄,進而瀟灑自如地將其在手裏接連轉了好幾圈。
他重新把佩劍插回劍鞘時,劍神之威已經顯而易見。
王湛定了定神,握着軒轅上前兩步,沉聲道:“好了,就是這樣。”
“以你現在的劍意去跟張旭良抗衡,他必然不敵,你可以放心了。”
羅春海稍稍低頭,注意力全在王湛手裏的軒轅上。
他於胸膛之中吸足一口氣,由衷感慨道:“此劍雖不是軒轅,卻寄生着如此強大的劍意,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敢問九皇子,是從何處覓得的神兵,它可有名字?”
王湛心虛地低頭看了一眼軒轅,然後趕忙把它插回劍鞘裏,面露難色道:“無名之劍,不足掛齒。”
“此乃我偶爾所得,並沒有羅宗主所說的這麼厲害。”
“請恕我不能多言。”
羅春海若有所思地默默頷首,勉強信了王湛的一面之詞,但仍舊留有懷疑的態度。
王湛不想與他過多地提及軒轅,便連忙轉移話題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去叫張旭良過來。”
“還請羅宗主做好準備。”
羅春海把右手搭在腰間的劍柄上,一本正經道:“有勞九皇子了。”
“倘若張師弟當真是烊國劍諜,我絕不會輕易饒恕!”
王湛點頭答應,輕輕咳嗽兩聲後,邁着逐漸虛浮的步伐遠去。
但他纔剛剛往前邁出兩步,卻又回過頭,有所顧慮道:“對了羅宗主,我還有一事相求。”
“有關於我的事情,還請羅宗主切莫與張旭良提起。”
“無論待會兒發生了什麼,千萬不能讓張旭良知道是我助你躋身到了劍神境,否則的話,會給我招來殺身之禍。”
羅春海眉頭一皺,發覺事情並不簡單:“竟會嚴重至此麼?”
“不過還請九皇子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隻字不提。”
語畢,張旭良便目送着王湛的背影漸行漸遠。
他雖百思不得其解這其中的緣由,但終究沒有深入研究下去。
因爲於羅春海而言,眼下最爲重要的,還是抓緊時間備戰,迎戰張旭良纔是。
另一邊的曹清仁看到王湛回來,則是跟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眼睛倏的一亮。
施牧當時正躺在懸浮於空的何駐卿上。
他用雙手枕着後腦勺,翹着二郎腿,閉上雙眼悠哉悠哉,享受着日光浴的洗禮,倒是悠閒愜意。
直至曹清仁驚喜萬分地叫喊着王湛回來了,施牧才從何駐卿上一躍而下,並興致沖沖地問:“完蛋回來了?”
何駐卿主動飛回施牧的劍鞘裏。
施牧探頭探腦地往前望去,果真發現了王湛的蹤跡。
他露出一排潔白如雪的大牙齒咧嘴一笑,和曹清仁一塊兒上去迎接。
三人再度會合後,施牧便是最先沉不住氣地問道:“誒!跟羅春海那傢伙談得怎麼樣了?”
“他答應讓曹清仁留下來了嗎?”
曹清仁長嘆一口氣,不太看好王湛的樣子:“沒事的王湛,你已經盡力了。”
“很感謝你爲我做了這麼多,不管羅宗主有沒有答應,你的這份恩情我都會牢牢記在心裏!”
“我既已託你的福見過風罡,即便不能長久地留下來,也全然無憾了。”
王湛輕聲一笑,意味深長道:“你不是說你要鍛造出世間最強之劍麼?”
“如果沒有做到,恐怕你的整個鑄劍生涯都不會圓滿吧?”
曹清仁把眼睛睜得更大了些,微微擡頭看向王湛,眼裏漸漸填滿了希望的曙光:“你的意思是?”
王湛淡然一笑,自信滿滿道:“放心吧,羅春海已經向我承諾,允許你留在華山之巔最多半月。”
“這半個月的時間裏,你可以好好研究研究鎮國之劍的鍛造之法。”
曹清仁先是微微一愣,匆匆反應過來後,欣然自喜,甚至是高興得合不攏嘴!
“太好了!羅宗主居然答應讓我留下來了!”
施牧憨憨一笑,說起話來帶着點兒引以爲傲的味道:“嘿嘿!你看!我說什麼來着?”
“有完蛋這傢伙在,何愁大事不成?”
曹清仁激動地連連點頭,正高興,可送完王養飢的張旭良卻是剛好在這個時候回來。
張旭良看到他們三人,徑直毫不留情地潑冷水道:“九皇子?”
“王上都已經離開了,你們三人爲何還不速速下山去?”
“莫不是真的要留在華山之巔,跟鎮國之劍相伴半月?”
王湛上前一步擋在施牧和曹清仁的面前,嘴角始終掛着一絲揮之不去的淡淡笑意,道:“我知道此事的確很讓張掌事爲難。”
“但抱歉的是,羅宗主已經答應了。”
“什麼?!”張旭良心中一震,身子一顫,甚至急得眼珠子都猛地往外瞪了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