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後,燕瑾之出現在觀魚亭。
“怎麼了?”
江明月有些不好意思,接連兩次喊人,又不是召喚神龍,也幸虧小燕子脾氣好。
“燕瑾之,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工作了?”
“沒!很好,你不喊我就會一直工作,等肩頸疼的時候纔會驚覺自己幾個小時連口水都沒喝過。”
江明月放心了,也心疼了!
“那我跟你揉揉肩。”
燕瑾之愣了下,倒也沒客氣。
於是,燕瑾之體驗了一把久違的舒服與煎熬交替。
舒服是真的舒服,即便她忘了前世那一段,這捏肩的本事依然在。
至於痛苦……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在你身上……不,是肩上游走,能不動凡心?
只是有些事情急不得。
“燕瑾之,你看看。”江明月坐回對面,把照片推過去。
燕瑾之拿起照片來看,只一眼就懂她的意思。
“你等會兒。”
燕瑾之說走就走。
江明月並不覺得他一時半刻會給她回覆,正琢磨着去許奶奶那裏走一趟時,燕瑾之又回來了。
燕瑾之只一眼,就知道小姑娘有多意外。
“這事有些巧。
對方在你要照片時就已經落腳南溪城,說起來暫時也住在梨花巷這一片。對方老先生帶着孫子過來,還有一個旁支的侄兒唐剛,是退伍軍人,跟在身邊應該是上邊安排照看老先生的。一行三人,住的院子在一個叫舒闊的名下,查了下,此舒闊是老先生的世交好友。”
燕瑾之又講了老先生的生平事蹟,總之,這位唐冀老先生是個不得了的人,做了不少利國利民的大事,而且家風清正,子孫後代都是人才,這位受傷的孫子唐越是在一次跨境行動中被火、化學品還有刀具混合傷到的。
送到醫院後昏迷了三個月才醒來,身上也有疤,只不過別人也看不見,男人嘛……不礙事。
“既然如此,那就沒問題。我願意拿出藥來。”
她之所以要看照片,就是要燕瑾之幫忙查詢,如果對方作奸犯科,給她金山銀山也不會出手。
江明月很快找出了潘舟叢同款,S級祛疤了無痕,把標籤撕掉,又在瓶身上用鉛筆寫了“祛疤了無痕”幾個字,想了想,又添上用法說明。
最後畫了一隻小燕子。
燕瑾之:“……”
很快那瓶藥就到了潘舟叢手裏,潘舟叢沒敢耽擱,親自送到了唐老先生手裏。
其實吧,江明月要照片時還有個想法,調用精神力探查。
結果就是:如果照片會說話,一定會罵她蠢,都說精神力了,照片自己有神識嗎?
江明月並沒有問燕瑾之,爲何他查的這麼快,蠢人才會問。
很明顯,對方老先生……起碼是霧雲山上邊下發通知,讓他們照看這位老先生一家,那相應的,瞭解對方是必備,只能說她運氣不錯。、
帶上燕瑾之回青山村喫晚飯,末了準備去雲巔將軍坡大院。
……
下班後,醫院筒子樓就格外熱鬧。
家家戶戶都在樓道里生火做飯。
腳步聲、水流聲、切菜聲、菜下油鍋的滋滋聲……組成了一首人間煙火交響樂。
你有錢要送紅包,那是你的事,可你不能因爲醫生不接,你就認爲對方明日的手術會不盡力。
總之,這事就耽擱她下班,反正他們也還沒孩子,索性等等一起回家屬區筒子樓。
回到家的朱香香換鞋洗手把米才淘上,公公來了。
稀客啊!
說起來公公還是第一次到他們的筒子樓,朱香香禮貌性的喊了人後就繼續彎腰忙活起來。
其實也不用咋忙,主要是江雙翼昨晚從月月那裏拿了兩籃子喫的,她認爲江醫生就是去打秋風。
這麼多,應該是蘿蔔白菜,不管什麼,能裝兩籃子那也是對方局氣。
他們在城裏排隊都不一定買到幾斤,難啊,樣樣缺。
朱香香正邊解包裹住籃子口的繩子,邊算着蘿蔔白菜該如何喫,蘿蔔留兩個,一個給公公拿回去喫,一個他們自己燉骨頭湯喫,其他的弄來醃製蘿蔔條,甘香味兒的蘿蔔條她也愛,還特下飯。
白菜的話也留兩顆,其餘就醃製成辣白菜,回頭帶飯去醫院。
只是,還不等她解開,一隻修長的手就把籃子抱走。
朱香香瞪大眼睛:“……江醫生?”朱香香覺得是江雙翼反悔了,明明他昨晚說是月月讓帶來給她也嚐嚐的,雖然蘿蔔白菜這種東西她喫過千千萬,品嚐?不存在,但這是心意,心意你懂不?
江雙翼也很服氣,這智商,他是咋瞧上的,深深的看了自家媳婦一眼,低頭解繩,無他,這是他從前教那丫頭的,別人解不開。
只是……他不過把籃子抱到面前來解,媳婦跟過來了,防他跟防賊似的。
爹跟過來了,同樣一臉防賊像,也不想想,他是那種喫獨食的人嗎?
倒是他老爹,來得這麼猝不及防。
“爸,你咋……過來了?”本想說你聽到什麼消息跑來搶我喫的了。還好他反應快。
如果江康盛知道兒子在想什麼,肯定一個巴掌呼過去。
這智商真是堪憂。
昨天食品廠的鬧劇他今天下午才知道,尋根朔源後,他差點心梗。
他準備去爲女兒報仇,沒想到他還沒動手,那母女二人報應就來了。
沒他事了,他自然尋着味兒過來,死小子很可以!
幸好他過來,否則怕是連骨頭都想不起他來。
看着還沒開封的籃子,江康盛很是滿意。
等籃子終於掀開那層布。
朱香香愣了:說好的白菜蘿蔔呢?這是啥?
“好香啊!”
江雙翼倒是不奇怪,那麼好喫的松毛烤雞,就算冷了也是最好喫的。
“香香去,稍微在爐子上烤熱一下就可以喫。”
朱香香不動,開盲盒的興奮勁兒只有自己懂,江雙翼也不催,一樣一樣翻。
這一翻不得了。
麻辣兔丁一份、滷雞一隻、滷兔一隻、四隻風乾雞兔,等於八隻肥雞兔。
朱香香瞪她家江醫生:你果然是去打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