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以往一樣扯了扯她的羊角辮,“我剛纔讓你出去就是不想讓你知道這些,但是我又覺得,我們的茵茵也不算真正的小孩了,也該知道這些事情。”
“要是我們家真的出了什麼事,你還是什麼事都不懂的小孩子,那……”
他悽愴地笑了一下,“也不知道那時候你要怎麼樣纔可以繼續像現在這樣活下去。”
明茵沉默,表情有點難過。
許小云似發瘋一樣地把她的身子扭到明安國面前,“明大哥我不知道的,我壓根就不知道什麼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明安國溫情一收,猛地把腿往前一蹬,力道沒有一點收斂。
“啊——”
許小云飛出去,眨眼之間就趴在了地上,痛呼出來,肚子一抽一抽的。
長髮遮住了她滿面的蓬頭垢面,鼻涕和眼淚一齊滾落下來,掉的一地都是,她破罐子破摔地嗚嗚嗚抽氣。
“不知道那你偷偷摸摸來我們家做什麼?”
把人踢飛之後明安國才問道。
忍着疼到肺臟的痛意,許小弱弱地雲咳了兩聲,“我……”她看了看明茵。
明茵莫名其妙,看她幹嘛,難不成她來當小偷還有她的原因在裏面?
“我就是想來找那個石頭。”
說完這句話,許小云努力低頭,拱啊拱,像吸食了東西的大鬼。
明茵:“……”
她沒想到,幾次遭遇攔截,許小云已經相信石頭不在她這了,那塊石頭也真的沒有其他神奇的功效了,結果……
這麼執着?
明安國沒想起什麼石頭,生硬的面部線條更加凌厲,冷聲道:“你這話來糊弄誰啊?到我家來偷石頭,你以爲我會信?”
明茵頭疼道:“可能她說的是真的,她來找我幾次了,就是想要回那個石頭。”
明茵摻進來,明安國也想起來了。
他不可置信,“你真是過來找石頭的?”
許小云低頭,啜泣地點頭。
頭髮蓋住了她的臉,看不到她是什麼表情。
明安國恨鐵不成鋼地指着明茵,“她來找你,你怎麼也不回來跟我們說?還找了幾次,你讓她喫一頓打她就不敢來了!她打你了沒有?”
明茵老實地點頭又搖頭,“她把我打了,不過我把她打得更慘。”
“……”
許小云再次低頭,還是一拱一拱的。
明茵和明安國看她那個詭異的姿勢,以爲她要放什麼大招。結果就看到她把滿臉的鼻涕抹在了衣服的肩上,弄完之後繼續啜泣。
“……”
明安國道:“那個事情不是早就解決了嘛,怎麼我們不找他們許家麻煩就算了,她倒厚臉皮上門來了?還自己進來自己找。”
明茵問許小云:“我上次把你帶到我家讓你自己找了一遍了吧?你到這個時候了還死軸着腦筋?那什麼破……石頭真的不在我這裏,我見都沒見過!”
小四:主人說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心虛的。
許小云不說話。
明茵也很煩躁,這個事情要怎麼搞?
她看着大哥,很認真地道:“大哥,不管許小云知不知道我們家的事情,但她現在也已經聽到了我們的話,而且也看到我們這樣了……所以絕對不能讓她說出去。”
這樣?
哪樣?
是要滅口的意思?
許小云“嗚嗚”地往後縮。
明安國眼神一厲。
許小云像扭麻花一樣扭着身體,在做最後的努力,“明大哥、明茵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麼也沒聽見,我就是來找石頭的,沒找到我就出去了!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也沒拿走什麼,你們、你們要是不信可以搜我的衣袋裏面的嗚嗚……還有我出去了絕對不會把今天的事情說出來!”
“你以爲你進來一趟就能這麼簡簡單單地回去了?”明安國很詫異。
“嗚嗚嗚——明大哥我可以回去拿糧食來賠償你們的,我真的什麼事情也不知道,以後我也不找明茵了,你們放我回去吧,我出去了真的不會跟誰說的。”許小云痛哭流涕,怕他們不信,甚至還發了個毒誓:“要是我反悔說出去,就……就讓我以後嫁不出去,出去被山貓叼走。”
明茵冷嗤,“天打雷劈”那樣的經典語錄她都不信,這麼弱智、一點實質性傷害都沒有誓言,她是被下了降頭纔會相信。
她調頭就問明安國:
“大哥,那我們應該拿她怎麼辦,今晚先關着不讓她回去嗎?這樣會不會出什麼事?”
看到明茵的反應,知道了她的想法和他們的大抵想通,明安國心裏很欣慰。
他們都沒教過她那些,該說他們就應該是一家人?
“問得差不多了,先捆着,等爹和媽回來,看他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