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不好也不壞,但你的心情好像不怎麼好,可是那些朝臣又惹你生氣了?”
提及此事章彥成便來火,“是我九皇叔,氣煞人也!”
“梁王殿下?他不是在查章彥安的案子嗎?案子還沒進展?”
“有,但不多……”章彥成遂將無字信的事轉述於瑾嫺,瑾嫺聽罷,認爲明兆的猜測很有道理,
“興許就似明兆所說的那般,那封信所用的墨水有問題吧!”
“你也覺得信有問題,可見章彥安肯定跟魏德善有勾結,如若細查,應該能查出問題來,可九皇叔居然不讓我繼續查下去,他到底是何居心?”
瑾嫺對梁王不甚瞭解,單從章彥成以往的描述中,梁王似乎是個剛正不阿的人,從未站過任何一位皇子,只對先帝忠心,如今梁王卻不主張查章彥安的案子,的確不符合他的性子,興許是先帝的驟然離世對他打擊太大吧!
眼下章彥成正在氣頭上,她不該胡亂猜測,挑撥他們叔侄的關係,“梁王應該是太看重親情,所以纔會生出這樣的念頭。”
“若非章彥安勾結朝臣,我又怎會查他?我不會冤枉他,但他所做的錯事也該受到懲戒,如若就這麼放過他,那他豈不是心存僥倖,指不定他還會再生謀逆之心,連我的皇位都敢奪!”
先前章彥安還有爭奪的資格,如今局面已定,衆人大都認可章彥成這個新帝,章彥安哪還有什麼機會呢?
“你名正言順的繼承大統,乃先帝傳詔親封的儲君,他沒資格與你爭皇位。”
別的兄弟,章彥成不擔心,唯獨章彥安,不是個安分的主兒,“有些人,沒資格卻有野心,我敢斷定,他是不會消停的。皇叔認爲我饒了他,他就會感恩戴德,但我覺得他會恩將仇報!瑾嫺,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他居然問她?是真心詢問她的意見,還是在試探,看她是否會爲章彥安求情?
瑾嫺忽然覺得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但若她不答,更會惹他懷疑吧?
思忖片刻,瑾嫺才道:“那封信的確蹊蹺,明眼人都瞧得出來,信是有問題的,若是繼續查下去,有可能會查到有用的證據,但也有可能什麼都查不到。
章彥安既有心隱瞞,就不會將自己的把柄落在魏德善手中,你若查了許久,什麼也查不到,又會被人說道,說你是在殘害自己的親兄弟。梁王之言倒也有幾分道理,可若就這麼放了他,又怕縱虎歸山,後患無窮,這事兒的確難辦,我若是你,我也惆悵。”
瑾嫺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上爲他分析此事,章彥成無奈笑嘆,“你好像說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這事兒還真是爲難她了,“你一個皇帝都難以抉擇的事,我這個女子怎麼可能輕鬆做出選擇呢?”
“以往你可是很機靈的,時常幫我出主意。”
但凡她想得出來的,她定會盡力幫忙,“你是說於連海那事兒啊?那不一樣,於連海是證據確鑿,大多數人都認爲他該死,即使他橫死,也沒幾個人會追究,但章彥安不同,他畢竟是皇子,且目前沒有實證,所以這一招不能用在他身上。
他若出什麼意外,你反倒要背上弒兄的黑鍋,豈不冤枉?我也只能想些歪招,真讓我出什麼正兒八經的好主意,我沒那個能耐啊!你可別太高看我。”
“在我心裏,你可是很聰慧的,也很偏執。”
瑾嫺還沒笑出來,就聽到了最後一句,這笑容瞬時僵在了臉上,“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他哪有損她的膽子?“中肯的評價而已。”
瑾嫺無謂一笑,“行吧!人無完人嘛!誰還能沒個缺點呢?”
章彥成忽生好奇,“那我的缺點是什麼?”
瑾嫺沒敢細思,轉頭狐疑的盯着他,“你又在給我挖坑是吧?”
“我只是想聽聽你的想法,沒有別的意思,你照實說便是。”
瑾嫺仔細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麼太大的缺點,唯一的一個小缺點就是多疑。”
這一點,章彥成無可否認,“那是以往,現在這毛病我已經改了吧!”
最近他的確沒再鬧過,“是比以往好了些。”
跟瑾嫺說笑了幾句,章彥成這心裏纔沒那麼壓抑。關於章彥安的那件事,沒有標準的正確答案,如何抉擇,但看他怎麼看待。
這事兒瑾嫺的確無法替他做決定,他也就沒再爲難瑾嫺,打算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