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玖不說話，就那樣看着她。
趙小萌心虛，別過臉問尤大壯，“同學，聽說你喜歡江子君？”
一聽到江子君的名字，尤大壯那張大臉就不由自主地紅了。
“沒……沒有。”
“咋了？還害羞啊！”趙小萌個頭小，勾上尤大壯的肩頭，就像一隻吊在山頭的小猴子，“我都問過了，大夥都說你喜歡他，還給人寫情書呢。”
“不是情書，”尤大壯解釋道，“那是……字帖。”
“字帖？”
“江子君同學寫字好看，我借了他的作文拿去練字。”
“是嗎？”趙小萌拖長尾音。
尤大壯急得直跺腳，舉起右手：“我發誓。”
“別發誓，”葉玖突然插話，聲兒很冷，“金秋天氣無常。”
尤大壯沒反應過來。
趙小萌哈哈大笑，“傻子，九爺是關心你，擔心你被雷劈。”
“……”尤大壯臉上的紅暈染上耳朵，連帶着脖子也熟了。
其實對於江子君，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以前他們是鄰居，住在最西邊的小衚衕裏。
兩人又是同歲，一起上幼兒園一起讀小學，自然很熟絡。
那個時候，江子君營養不良，又瘦又小，經常被人欺負，都是尤大壯護他。
後來，江父做生意賺了錢搬出小衚衕。
尤大壯就跟江子君斷了聯繫，直至兩年前在一中門口……
趙小萌八卦，問：“他沒認你？”
“可能是……”尤大壯自欺欺人，“太久沒見，大家都長變了吧。”
趙小萌呵了一聲，“就你這樣，化成灰我都認識，江子君肯定騙你的。”
“咋了？到現在他都沒認你了？”
“也……也不是。”尤大壯最不會說謊。
一說謊就結巴。
“哎呦喂，我這暴脾氣……”趙小萌擼袖子，端出兇狠模樣，“他哪個班？我給你揍他。”
尤大壯拉住她，“他一定有苦衷。”
“什麼苦衷？”趙小萌氣哼哼，“不就小時候被人逼着喝過尿嗎？”
前世在牢裏，趙小萌聽尤大壯講過。
她那個沒心沒肺的青梅竹馬，小學三年級被人逼着喝尿，是她衝進男廁救他。
結果……
人家拔腿跑了。
留她一個人被堵在廁所裏到第二天。
那個時候，尤大壯沒說他的名字。
沒想到竟然就是江子君。
還說是翩翩美少年，我呸！
“你……你怎麼知道喝尿的事情？”尤大壯一臉驚愕。
她剛纔沒提這茬啊。
“我……”趙小萌剛兒一激動，說話沒過大腦。
雖說是重生歸來，但她只記得九爺。
至於大壯的事情，都是後來在大院裏一點一點想起。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九爺說，可能是跟她相處時間越久，欠缺的記憶就能慢慢修復。
可……
前世記憶是越來越多，但這腦子裏的水……好像也越來越多了。
怎麼什麼話都能往外迸？
“你剛纔說了。”葉玖面無表情地說了句。
尤大壯想了下，“真的嗎？”
“真的。”
尤大壯哦了一聲。
趙小萌：“……”
有人腦子裏的水比她還多。